因為高瓘所作齊王入陣曲,入了他的眼。
只是高瓘對此并無興趣,那位春官圣人便只好失望離去。
周遲聽著這話的時候,有些試探地詢問高瓘,那位圣人莫非是個女子。
高瓘點頭。
然后周遲就不問了。
因為再問下去,他估摸著就要聽著一些某些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語了。
這邊的武夫既然有這樣身份,誰還敢造次?
之后的修士,只好老老實實過江,即便是還是飄然過江的,也都不再敢折返。
周遲倒是沒打算顯露修為過江,而是老老實實在渡口那邊乘船。
這邊的渡船只有兩座宗門管轄,從赤洲前往西洲,便是照河山的渡船,而從那邊西洲來赤洲,是一座名為春山宗的劍道宗門,那座西洲的劍道宗門,勉強可以擠入西洲的一流末端,宗主柳岳,是一位云霧初境的大劍仙。
周遲只花了兩枚梨花錢,就得以上船,價格不算貴,渡船上,許多境界不高的修士都安安靜靜站在甲板上,實在是被之前那位照河山的武夫嚇到了。
渡船緩慢朝著那邊的西洲而去,周遲在甲板上,吹著江風,看著遙遙可見的西洲群山,心神往之。
世間的劍修,哪里能不來一趟西洲,哪能不去一趟天臺山?!
……
……
一個高大男人,離開東洲之后,并沒有花費時間去尋找某個年輕人的蹤跡,而是自顧自走過東洲。
橫穿中洲,跨入西洲境內。
這位一山掌律,早在許多年前,其實就有過一次游歷世間,跟那些個離開東洲之后,見識了廣闊天地,尤其是看到了別洲的修行更為昌盛,就想著一去不返的修士不同,他只是游歷一趟,記下所見所聞,便返回東洲,似乎沒有對東洲之外有半點的留念。
而后他一心修行,做著自己要做的事情,好似那趟游歷,根本就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重云山上一任宗主,才會對他留下一句話。
西顥,心志堅定,萬物皆不能改。
這許多年后的再一次離開東洲,西顥雖然走走停停,但依舊是走馬觀花,看看而已。
等到踏足西洲,這位重云山的掌律徑直前往一地。
天臺山。
他很清楚,那個年輕人游歷世間,就自然會來到西洲,來到西洲,如何能不來這座天臺山?
世間的劍修,誰能逃得過這座山?
西顥漠然想著,只要周遲敢來到這里,那么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打殺。
其實一座重云山,很多人都對西顥為何不容周遲這件事很不理解。
或許只有兩個當事人,互相最清楚。
——
渡船快要靠岸之前,周遲被一個修士拉著非要做一筆買賣。
那個修士手里有一件自稱是秘寶的物件,非要周遲拿出兩百枚梨花錢來買下。
周遲最開始只是說不需要,但那修士卻依舊不依不饒,最后甚至還揚,東西可以不要,梨花錢不能不給。
這不就是搶錢?
周遲為此,看了一眼那邊渡船的主事人。
一位天門境巔峰的中年武夫。
看到周遲投來目光,那位中年武夫漠然不語。
照河山只負責拉人過江,至于在船上發生什么,一概不管。
只要不死人就行。
周遲看明白之后,扭過頭來,看向那位境界不過剛剛天門境的修士,一臉無奈。
那修士笑著開口,“兩百枚梨花錢不多,拿出來結個善緣就是了,非要把事情鬧僵,下船之后才麻煩呢。”
他的下之意,就是在江岸那邊,還有些好些道友的。
至于他為何選上周遲,其實很簡單,周遲年輕,沒有渡江,反而選擇乘船,那就說明周遲境界不高。
還有,周遲之前掏錢的時候,他看到了,錢袋子不輕的。
周遲哦了一聲,然后作勢要伸手去懷里拿錢,但等到伸出手來的時候,空無一物。
那人怒道:“你耍我?”
周遲點點頭,“是啊。”
然后不等那修士反應過來,周遲重重一拳就此砸了出去。
只一瞬間,那修士就只覺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還沒等他清醒過來,周遲更是又砸出一拳,硬生生給這家伙一拳撞碎欄桿,滾落江水里。
學了高瓘那門淬煉體魄的法子,加上在天火山淬煉過身軀,這會兒的周遲說是半個武夫,也沒問題。
兩拳砸出,不少修士目光被吸引過來。
連帶著那位照河山武夫的目光也是如此。
周遲笑道:“我賠。”
那位中年武夫一臉欣賞神色,搖頭道:“不用。”
顯然是把周遲當成了一個境界不錯的年輕武夫。
之后渡船靠岸,周遲下船,在渡口那邊晃蕩了片刻,離開渡口,只是剛走了幾步,四周稀稀拉拉的便有數位修士圍了過來,為首的,境界不低,是萬里境了。
看起來做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
人群里,渾身濕漉漉鼻青臉腫的那個修士指著周遲獰笑道:“小子,有種,不過沒到萬里境吧?那就該死了。把東西主動拿出來,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周遲不不語,只是有一柄飛劍驟然出鞘,懸停在周遲身側。
劍氣森森。
那些修士驟然一驚。
這家伙不是武夫……是劍修?!
周遲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只是握住懸草而已。
“我是不想死的,不知道你們想不想?”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