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瓘微笑道:“我精通一門煉尸法,可以助你煉化我這具尸體,雖說沒了生機,但云霧境的武夫體魄,放出來幫你擋那些什么歸真登天的修士攻伐,比你身上這件法袍都管用,就是也就只能扛打了,沒什么別的用。”
說到這里,高瓘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對了,我還有一門神游法,可讓你的神魂暫時離身,可以附在我這具尸體上,每日一次,一個時辰,足夠了。”
周遲挑眉道:“有什么用?”
高瓘一臉錯愕,“你附在我的尸體上,就相當于擁有了我的容貌,用來追女子,豈不是事半功倍,不知道得多出多少露水姻緣。”
周遲默不作聲,這煉化尸體也就算了,妥妥的邪修手段,不過孟寅那家伙肯定喜歡,畢竟這家伙,最大的愿望就是煉化一眾強者為本命法器,讓那些強者幫自己打架對敵。
至于后面說附身在高瓘身上用來追女子,這……就算是得逞了,算誰的?!
雖說周遲對高瓘的提議不感興趣,但還是很好奇,“你一個純粹武夫,怎么會得這么多?”
世間武夫,修行的術法,其實都不見得很多的,大多都是為了對敵而修行,即便有些其他作用的術法,也絕不可能像是高瓘這樣,好像是一個多寶盒一樣,什么都有。
只有那玄洲一脈的修士,才會身負眾多駁雜術法。
高瓘微笑道:“早些年游歷世間,憑著一張臉,不知道認識了多少老仙子好姐姐,自然而然也學到很多東西。”
周遲狡黠一笑,“就像是那位鑄劍師老仙子一樣,都是口口相傳?”
“有些術法比較珍稀,口口相傳都怕泄露的。”
高瓘看著周遲,一本正經,“不少老仙子,雖說長相一般,但別的地方,都不錯的,畢竟所謂心胸寬廣,海納百川,有容……那什么大嘛。再說了,都是山上修士,能老到什么地方去?我也是有底線的。”
周遲捂住額頭,“我其實一直沒想過,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之前聽說你不是最愛惜名聲臉面?”
高瓘搖搖頭,不以為意,“生著一張臉,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而且遠離赤洲,誰能知道我是大齊武平王?”
聽到這里,周遲真心實意稱贊道:“看起來你能走到今天,真的殊為不易。”
“過獎了。”
高瓘笑過之后,說起正事,“我幫你求了一個去那仙火峰天火坑那邊淬煉體魄的機會,你到時候運轉我傳你的那門淬體之法,每日淬煉,體魄絕對又有提升,不過依舊別想著能和那些一流武夫比肩。”
周遲微微蹙眉,“你不是已經打定主要,要在那邊淬煉體魄,重新打造一副舉世無雙的武夫體魄?”
高瓘知道周遲的疑問,沒好氣道:“我和老哥哥是多少年的好友了,我在那天火坑修行,自然不是問題,但即便這樣,也要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你這樣跟天火山無親無故的,老哥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幫你打造一把劍鞘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就這么去那邊淬煉體魄?”
周遲問道:“那你是怎么求來的機會?”
高瓘翻了個白眼,沒有回答,只是感慨,“這種事情,就連老哥哥都不敢做主,很難的。”
“為了你小子,我可是遭老罪嘍!”
……
……
第二日,流火真人來這邊接周遲和高瓘兩人前往那座仙火峰,貼心的給周遲還有高瓘送上一張避火符,說是將此物放在身上,可以祛除燥熱,不過等到了天火坑里,就沒用了。
周遲接過來之后,跟流火真人道謝,但流火真人只是擺擺手,然后看向高瓘,“王爺,真男人啊!”
高瓘抽了抽嘴角,沒有搭話。
之后兩人沿著山路,往仙火峰那邊去,等到踏足那座仙火峰的時候,空氣里,就滿是熱浪了。
這座山峰,光禿禿的,沒有任何一棵樹木。
三人腳下的山道,都是火紅一片,宛如身處熔爐之中。
雖然有那避火符,但周遲還是覺得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沿著山路一路上山,三人好不容易來到了峰頂那邊。
火紅的峰頂,只有個身著鮮紅道袍的女冠,在這里負手而立,看著眼前的大坑。
大坑里,火紅一片,流動的熔漿不斷翻騰,火花四濺。
這里就是天火山最核心的天火坑了,當初那團天火,就是墜落在此的。
流火真人看著那女冠背影,趕緊拱手,“玉真師姑,人帶來了。”
女冠道號玉真,乃是上任天火山主的師妹,輩分之高,就連阮真人見了,也要叫一聲師姑的。
女冠轉過身來,眼神漠然地看了一眼周遲,周遲也趕緊行禮,當然也順勢打量了一番這女冠,年齡肯定是猜不出來了,但看容貌,也就四十左右,眼角有兩抹魚尾紋,但生得絕不算丑,也說不上老,身材更是極好,按著高瓘的話來說,那就是心胸寬廣,有容什么的。
在山下可以實實在在地稱為風韻猶存美婦人。
就是太冷了些。
周遲腦子里思緒紛飛的時候,那女冠已經看向高瓘,一雙美眸,好似寒冬時節有一陣春風吹過,萬物回春,柔情似水。
“小高,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高瓘擠出一個笑臉,“是啊,玉真……師姐,這么久不見,玉真師姐還是這么……美艷動人。”
聽著這話,女冠捂嘴而笑,一雙美眸,不斷輕眨。
流火真人趕緊轉過頭去,不敢看,這位師叔祖對王爺是這樣,對他們這些孫子輩的小輩,可不會這樣的。
周遲已經明白了高瓘所說的遭罪是什么,但也在默默想著,要是高瓘嘴里的老仙子好姐姐都是這樣的容貌,那么……高瓘,可不算是遭罪啊。
如果這也是遭罪的話。
周遲覺得,這罪,自己也不是不能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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