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
謝淮問道:“可有說姓名、宗門?”
那弟子向浮游山主行禮之后,這才說道:“沒有說這些,那人生得年輕,應該和師兄你差不多的歲數,只說在風花國京城見過,是師兄邀請他來咱們浮游山做客。”
聽著這話,謝淮先是皺眉,然后頓時瞪大眼睛,他看向浮游山主,浮游山主也想到了些什么,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
……
浮游山的山門之前,周遲靜靜等著守山弟子上山通稟。
剩下的幾個守山弟子,在這邊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聽說他認識自家謝師兄,他們其實誰都沒怎么當真,只當兩人是萍水相逢有些交情,要知道,這些年,來浮游山拜訪的修士可不再少數。
但凡有點什么點頭之交,來人就說得這交情是如何如何深厚,不過這也很正常的,畢竟他們浮游山,本就是風花國第一宗門嘛。
不過即便是交情不深,基本的笑臉相迎他們還是有的,帶上山之后,無非帶著轉一圈,等來人下山之后,就可以對外人說自己上過浮游山,受到如何如何禮遇了。
至于這些事情,傳回浮游山,修士們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說,打人不打臉,要是拆穿了,這以后還讓人怎么行走江湖。
基于此,所以對于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們也不相信他和謝師兄有什么深交,只是來了,就通稟一聲,不過此刻有個弟子想了想之后,還是沒忍住,開口道:“道友,謝師兄這次回山,其實已經閉關了,道友真要等謝師兄,只怕也等不到的。”
這一次浮游山在京城的遭遇,其實不是秘密,他們都知道那位如今已經是內門大師兄的謝師兄傷勢頗重,就算眼前的這個家伙是他的朋友,只怕他也不會下山,最多托人帶個話,讓他們領著他在山中走上一圈就是了。
他此刻說這話,大概還是想要眼前的年輕人知難而退,自己離去就算了,浮游山遭逢如此大難,他們其實也沒有什么心情再接待客人。
周遲只是微微一笑,“若是謝道友不來見我,我便不上山了就是,沒關系的。”
聽著這話,那弟子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這都已經幾乎是明擺著說不愿意他上山了,他卻還要等?這個人,是聽不出好賴話嗎?
弟子們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滿,但還是憋著沒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腳步匆匆,是剛剛那個上山通稟的同門,看到他下來了,有弟子立馬問道:“怎么樣?是不是謝師兄不愿意見他?”
他的語里,還有些期待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那弟子氣喘吁吁,還沒說話,立馬便有弟子開口道:“你也看到了,師兄不愿意見你,你走……”
“住口!”
他這話還沒說完,一道虛弱地聲音就在山道上響起。
臉色蒼白的謝淮來到這里,皺眉道:“這位周道友是我的朋友,你們怎可驅趕?!”
幾個弟子心中一驚,轉身就要告罪,但剛轉身,幾人的眼睛瞬間便都瞪大了,呆滯在當場。
因為……怎么謝師兄的身后,還站著……山主啊?!
幾人瞬間呆立在原地,想到了唯一的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年輕人來拜山,山主是來迎接他的!
可這怎么可能呢?
但接下來,浮游山主的一句話,徹底讓他們震撼地說不出話來了。
“在下浮游山主泰白,見過周道友,道友能來我浮游山,實在是讓我浮游山蓬蓽生輝啊。”
說完這句話,浮游山主又說道:“讓道友久等,實在是我浮游山待客不周,還望道友海涵。”
這兩句話,足以讓這些在場弟子浮想聯翩,難不成,眼前的年輕人,是什么他們看不出來的大劍仙嗎?
可這樣的大劍仙,又怎么這么隨意平和?
……
……
浮游山主和謝淮親自領著周遲上山,走在山道上,看到這一幕的山中修士,除去震撼之外,就只有好奇。
不過倒是沒誰敢多問什么。
到了山頂的迎客廳之后,有人端來茶水,也不敢多看,便趕緊退去。
周遲倒是看著臉色蒼白的謝淮,打趣道:“也怪我忘了謝道友的傷勢,不過要說旁人,好像也不是如何認識。”
謝淮聽著這話,趕緊搖頭道:“要是知道是周道友,別說這點傷勢,就是還剩下一口氣,也該下山來迎接才是。”
周遲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不必如此。
然后周遲看向浮游山主,開門見山道:“在下這一次上山,有事相求,不過若是山主為難,倒不必念著之前的一些小事情非要答應。”
浮游山主看著眼前這個如此年輕,也這般爽直地年輕劍修,微笑道:“道友有大恩于我浮游山,有何事,只管開口,浮游山能辦的,絕不會拒絕。”
周遲點了點頭,這才說道:“這次上山,是想要向浮游山借些東西……其實說借也不太對,而是賒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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