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紫光消散，整片城市遺跡都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仿佛就連風都屏住了呼吸。

蘇明望著陸離消失的方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

“贏了......”

他輕聲呢喃，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一戰看似短暫，卻耗盡了他所有心力。

沒有太極的陰陽逆轉，沒有森羅的虛實變幻，更沒有破妄的洞悉萬物。

僅憑一柄劍，硬生生劈開了那雙號稱“勘破萬法”的金瞳。

“總算是結束了......”

.........

鐘樓廣場。

當明德的徽記在朝霞中炸開的那一刻，整個臨淵營地陷入死寂。

緊接著——

“贏了！！！”

莫天行第一個跳起來，拳頭攥緊揮舞，聲音嘶啞得幾乎破音。

他的眼眶通紅，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卻還在咧嘴大笑，

“贏了......真的贏了！！我臨淵居然還能有如今一天！！”

楚南直接抱向身旁的葉無道，嗷嗚嗚地哭。葉無道拍了拍他的后背，那張向來冷峻的面容此時也繃不住了，嘴角勾起笑意，發出一聲哽咽的“好”。

冷凜月站在原地沒動，冰藍色的眸子緊緊盯著遠處消散的紫光。

她身軀顫抖著，突然轉身一把抱住江清璃，“清璃......清璃......”

她聲音悶悶的，帶著壓抑的哭腔，“我們贏了......”

江清璃輕輕拍著冷凜月的后背，清冷的眸子也泛起水光。

“嗯，贏了。”她輕聲說。

就在這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一道身影在晨光中走來。

蘇明拖著疲憊的步伐走來，鎮淵劍掛在腰間，衣袍破碎不堪，左臂上還帶著血跡。

可他眼睛明亮如火，嘴角帶著那抹熟悉的輕笑。

鐘樓廣場上的喧囂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暫停鍵，呆呆地望著那道身影。

蘇明撓了撓頭，“怎么，不認識你們的大功臣了？”

江清璃嘴角勾起一抹笑，可隨后便注意到蘇明左臂上的傷痕，心一顫，正欲說些什么。

下一秒——

“蘇哥！！！”

楚南直接沖了出去，像顆炮彈一樣撞進蘇明懷里，莫天行緊隨楚南而來。

蘇明被這兩貨撞得踉蹌后退，

“輕點輕點......”

蘇明疼得一陣齜牙咧嘴，

“傷員，我是傷員啊！”

這時。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從遠處的廢墟傳來。

蘇明轉身，只見白星瞳帶著星海眾人披著晨光緩步走來，遮眼的白綢在風中輕舞，精致的面容上浮現笑意。

眾人看見來人，頓時氣氛一凝，嚴陣以待，尤其是冷凜月，更是瞇縫著冷藍眸子在白星瞳那張精致動人的臉上瞄來瞄去，像是想找出什么貓膩。

白星瞳對臨淵眾人的反應視若無睹，徑直走向蘇明。

而莫天行鼓起勇氣擋在蘇明面前，“星海的白魁首，你來做什么？！”

蘇明無奈輕笑，

“這位不是敵人。”

他上前幾步越過莫天行，來至白星瞳面前。

白星瞳微微頷首，聲音平靜卻帶著幾分贊嘆，

“精彩。我都‘看’到了，以純粹的劍術做到這一步，放眼整個華夏年輕一代，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她視線落在蘇明左臂上的血跡，

“辛苦你了。”

其他人神色一愣，方才太過興奮，全然沒注意到蘇明受傷，此時竟然由一位外人點出，一時間幾人臉色有些難堪。

冷凜月和江清璃則是眸光一沉。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蘇明挑眉，“白魁首這是專程來夸我的？”

“不全是。”

白星瞳微微歪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