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鶴淵一襲紅袍倚在轉角處,清冷的星光零零碎碎的灑下,虛虛攏在他的周身。
他體內有著一半巫族一半妖族的血脈,整個人的氣質一直以來都透著幾分亦正亦邪,可如今夜色朦朧,紅衣白發的姬鶴淵卻越發添了幾分妖冶之姿。
可謝螢的目光卻被那滿頭白發全部吸引,無論過去多久,只要一看見姬鶴淵這頭白發,心中還是會忍不住泛上心疼。
當初在登天梯上時,謝螢只知道姬鶴淵一定為自己犧牲了什么,可后來當她親眼看見滿頭雪絲,雙目失明,只剩下最后一口氣的姬鶴淵時,向來鎮定的心終于生了幾分慌亂。
也是那時候謝螢才后知后覺發現,原來小鶴在她心里的份量遠比她想象中的要更重要。
謝螢親自去了靈藥閣求白三娘出手,費了很多功夫才治好姬鶴淵的眼睛與體內傷勢,可那一頭雪絲卻怎么養都養不回原本的模樣。
察覺到謝螢目光的姬鶴淵回眸,沖著她勾唇一笑,自我打趣。
“小師姐怎么這樣看著我?難道是終于被我的美色打動了?”
“我不是早就被你的美色給誘惑了么?”
謝螢不甘示弱的反問,大步走到姬鶴淵身邊自然的牽住他的手繼續向前走去,另一只手勾起垂在他胸前的白發,輕輕嘆了口氣。
“怎么養了這么久,頭發還是沒有變回來?”
“變不回來也沒關系,我覺得白發也挺好看的。”
姬鶴淵輕輕捏了捏謝螢的掌心,然后抓準時機與她十指相扣。
他知道謝螢一直為他當初的犧牲耿耿于懷,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他也是真的不覺得那些犧牲有什么。
不過他向來就不會掃謝螢的興,見謝螢是真的在意,他便提議道。
“師姐不是總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藥嗎?要不研究一款能給頭發染色的丹藥?
或者如今修仙界中局勢大定,也沒有多少用得著我們的地方。
我們可以四處游歷,還可以去凡人界走走看看,興許就找到讓它變回來的辦法了呢?”
“有道理。”
謝螢被他說動,旋即一口應了下來。
“那過段時間我們就去游歷吧,等我們修煉大成飛升后,在不干涉他人因果的前提上,我們還可以撕裂時空去別的小世界繼續游歷。
不過我倒是可以隨時離開,但你若離開,妖宗又該怎么辦?”
“沒關系,我會安排好的。”
云媚和栩涯已經是個成熟的護法了,姬鶴淵相信他們能夠管理好妖宗的。
遠在宴席上毫不知情,并且還在幫妖宗應酬的云媚與栩涯齊齊打了個噴嚏:
怎么回事?
誰在背后算計她們?
姬鶴淵既然說了會安排好,謝螢也就沒再多問,二人繼續往沈浮玉如今的住處走。
但沒過多久,他們便收到了來自孟扶楹的傳音。
“好了,我們不用趕過去了。
扶楹說二師兄白日里的時候在賀禮中發現了那幾壇百花釀,蘇師兄得知后便親自收了起來。
別的不說,總之今天晚上三師姐是別想碰到那幾壇百花釀的,是我們關心則亂了。”
一提到二師兄墨晏,姬鶴淵也隨之想起了不久前才見過的薛霜霜,難得起了幾分八卦的心思。
“對了小師姐,薛家主同二師兄如今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他們之間的誤會不是都解開了嗎?
二師兄也知道了當初那八房夫郎其實都是空有夫郎之名,實則全都是薛家主請回來的謀士,之所以對外宣稱是夫郎也不過是故意氣他。
怎么如今連蘇師兄和三師姐都修成正果了,可二師兄那邊還是沒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