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侃他們在升龍的所作所為,雖然有陳導和女帝的支持,但畢竟也是在陳守度的眼皮子底下。
若是只是一味地使用假幣購買物資,而沒有合規的資金來源的話,肯定會被陳守度注意到,最后甚至會惹出天大的禍患來。
所以每當有顧客拿出海量的錢來購買鉆井機的時候,周侃的內心都會激動的抽搐。
所以在介紹接下來的鉆井機的時候,他格外的賣力。
“接下來這臺鉆井機,雖然技術上跟剛才的鉆井機如出一轍,但是在用料上用的是咱們大越最上等的墨龍竹,這種竹子作為套管,可以汲取更多的鹽鹵!”
周侃說道,“老規矩,各位貴客可以出價格!”
“咱們大越的工匠是真的厲害,竟然還能推陳出新,根據咱們大越特殊的材料,生產更符合咱們大越的機械?”
“什么時候,咱們大越的工匠這么厲害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要是真的可以一直這么厲害,咱們大越超過偽康指日可待啊?”
“是啊,是啊,我也這么覺得!偽康雖然看似強大,但是內部紛爭不斷,但是咱們大越的貴族可是上下一心的,而且有了他們的諸多器械,豈不是可以輕松后來者居上?”
“后來者居上好啊,咱們一旦有了退路,就不必大規模購買雜面,仰人鼻息了!”
臺下的貴客們,一個個小聲交談著,或者在心里默念。
當然,大家也意識到了,對方拍賣的機械,各有特點,也各有勾人魂的地方。
雖然同樣是可以取鹽的鉆井機,但是前者是完全模仿大康的技術,在耐用性,實用性上,都是經過驗證的,大家買回去更加放心。
但是這個其實也不賴,他推陳出新,而且取鹽的速度非常快。
南越是非常缺鹽的,別看守著那么漫長的海岸線,但是很多時候,他們的鹽還要進口大康的。
不然就能餓得人走不動道。
剛才一眾客人們,不少想購買可以取鹽的鉆井機,但是被人家搶先了,心里憋著氣。
所以最新的一場,變得極其活躍。
在沒有變數的情況下,竟然喊價到了三千五百貫!
讓一直看熱鬧的周侃,在心里不斷地高呼,好家伙,好家伙,這南越人真有錢啊。
聽說前些年,朝廷因為國庫空虛,卻又妄圖收付被大康占據的土地,女帝的父親甚至親自號召朝臣們捐款。
這些所謂的世家豪族的代人,一個個在朝堂上跟圣人哭窮,叫的那叫一個凄慘。
更有甚者,想要把宅子賣掉,幫著皇帝籌措軍費。
最后逼著他們的皇帝,掏空了內庫。
可如今這群人,竟然為了一臺新鮮的機械,動輒就是幾千貫錢,真的讓周侃等人大開眼界。
鉆井機的價格飛漲,周侃心里高興,想著以后即便是不開拍賣會了,價格也不會特別便宜。
“秦管家已經出價三千五百貫了,還有更高的嗎?”周侃高聲道。
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人喊道,“四千貫!”
“怎么回事兒?”
“哪里又來了個冤大頭?”
“就是一副機械而已,不至于那么高的價格吧?”
“冤大頭倒是不至于,我敢肯定,這群狗日的商販肯定是請了拖了。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巧,每當我們出一個差不多的價格,他們就往上拼命地抬價!”
“對啊,這東西具體多少錢,咱們私底下都討論過了,即便是有人非常想要,也不至于那么沒有底線啊!”
“我也這么覺得,還有剛才那個故作神秘的家伙,極有可能也是托兒,他們看著機械的價格不滿意,就自己給自己加價,逼著咱們多花錢!”
“我倒是覺得未必,諸位你們看那個掌柜的,表情也很是意外。”
事實上,周侃確實意外。
一臺機械而已,他真的不值那么多錢!
這東西會磨損,需要維護,維護也要花錢啊。
“哎呦,你看剛才喊價格的那書生,頭上戴著花,像不像是兔爺?”
“這要是把他的衣服脫了,按在地上,嘿嘿。”
一位氣急的家主,忍不住冷聲道。
發現那年輕的男子,同樣冷眼看向他們,他們不僅不覺得自己過分,反而得意的朝著對方挑了挑眉毛。
“你們找死別帶著我們!”其中一個家主連連后退,“他是陛下的內務府總管!”
“什么?”
剛才出不遜的兩人,差點當場嚇尿。
在大越雖然皇帝的日子不好過,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皇帝的內務府總管,在皇帝權威大的時候,是敢公然跟宰相叫板的。
即便是如今皇帝的日子不好過了,人家也是他們可以隨便招惹的。
而且陳守度雖然掌握著大越的權利,但是對這位女帝頗為疼愛,甚至多次主動讓渡權利給她,想走和平過渡的辦法。
即便是有朝一日,改朝換代,女帝也不會一點權利都沒有。
聽說最近女帝賺了錢之后,陳守度還進一步將更多的政務交給她處理。
陳守度甚至不止一次感慨過,如果女帝是男兒身,一定能中興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