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了一陣之后。
女帝也大體知道了陳柳他們的情況,便說道,“既然你們缺錢,那你們就擴大購買量,白糖這東西在咱們大越的貴族之間,還是很有前途的。”
“陛下,您也知道,咱們在那邊兒只是個細作,甚至為了保護對方,廣寧刺史都沒記錄對方的名字,只有個代號,叫平安,寓意他能平安歸來。”
“平安?倒是跟七里堡的李平安重名了呢?”女帝瞬間愣住。
一邊兒的陳柳見狀,連忙給女帝續杯,然后解釋道,“這只是巧合罷了,一個在引導大康內亂,一個在想盡辦法救濟百姓,怎么可能是一個人。”
李平安的存在,在南越的傳播度非常高。
女帝知道此人,一點也不稀奇。
因為他制作的雜面,在南岳很多百姓都在吃,甚至現在都流傳到了升龍來。
女帝倒是不喜歡吃雜面,但是他喜歡吃餅干,并且建議軍方大規模囤積,留作軍糧。
前一段時間,李平安帶領百姓開始打井的時候,南越朝廷也曾經派人想辦法竊取過情報,但都失敗了。
女帝雖然沒有權利,但是對于這些事兒如數家珍。
他知道,李平安對于大越相當于一個夢魘一樣的存在,所以她派出了手下,希望能跟他達成合作。
可惜手下去了大康之后,竟然連一封書信都沒給自己回過。
這讓女帝開始反思,自己身邊兒的人是不是都會背叛自己。
比如說現在,一聽對方說平安二字,女帝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李平安成功的策反了陳柳。
但是略作思索,便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李平安雖然在大康的嶺南道定南州有很大的影響力,但是說到底也只是個沒有什么正經官職的人,他收買自己這邊兒的人,能有多大的意義?
“是朕多心了,不過廣寧刺史和這位叫做平安的細作,倒是本事不小。廣寧那邊兒,朕很早之前就有所耳聞,說他們模仿七里堡打水井,賑濟百姓。”
“如今又不聲不響的安插細作,到了大康,做出這么大的事情。”
沉吟了片刻之后,女帝開口再次說道,“我會安排人,加大對廣寧這邊兒商隊的扶持力度!”
“甚至,我還能給這位叫做平安的細作,一個更好的身份。”
“比如說侯爵,甚至將來條件允許,公爵也不是不可以。”
一邊兒的陳柳聞,眼中不由地閃過了一絲欣喜之色。
他知道女帝喜歡糖,也猜到女帝看到糖會想到巨大的經濟利益,甚至知道細作的事情之后,會給予一定的封賞作為支持,但是沒想到她給的支持力度會那么大。
陳柳趕忙笑著說道,“如果廣寧刺史,還有叫做平安的細作知道,陛下對他們如此信賴,還不知道高興成什么樣子呢。”
“人家能為了我們大越潛入大康,而且做出如此多的成績,意味著他現在所承擔的風險肯定很高,我們不能只想著在他們身上獲取多少好處,也要知道他們所承擔的風險。”
“給予他們相應的回饋。”
女帝繼續說道,“咱們大越的日子不好過,想要不斷地進步,就必須萬眾一心,寒人心的事情一定不能做。”
“可惜這么大的生意,朕的內帑里沒有多少錢米可以支持,不然說什么也要跟著參一股。”
說著,還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白糖盒子,感覺很是精致,忍不住把玩起來。
“陛下不用可惜,您乃一國之君,有愿意號召皇族幫襯這門生意,想來他們不用您拿錢米,也愿意給您股子的。”
“真的嗎?”女帝意味深長的看向陳柳。
而陳柳則還沉浸在這一門生意如果肆無忌憚的在大越開拓,自己能賺到的錢米,根本沒有注意到女帝眼神的變化。
連連點頭道,“自然是真的!”
“大善。”說著轉身欲走。
一邊兒的陳柳想起了下面人的交代,趁勢說道,“陛下,聽說他們正在升龍準備購置鋪子,專門用來售賣白糖等大康的稀缺物,但目前遇到了些麻煩,您的分紅可能需要等一段時間還。”
“開個鋪子而已,能有什么難處?”女帝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廣寧刺史乃是內史的學生,學生有困難,當老師的不該幫忙嗎?”
女帝其實不僅僅想要分紅,她還想免費要一批貨物去賣。
可是一想到人家平安還在前線掙扎,所以便打消了這個無恥的念頭。
“廣寧那邊兒來的消息說,選鋪子不難,就是.......”
“就是什么?”
“廣寧刺史知道,這經營走私生意,會被清流攻擊,也會被皇室宗親攻擊,所以.......”陳柳說道。
陳柳雖然手中沒有多少權利,但是畢竟在皇位上多年,對于朝堂的斗爭相當的敏感。
陳柳的話音一落,他就覺得是陳導他們這第三方勢力,不滿足于現在的利益,想要把走私也吃掉一口。
走私一直是皇家的特權,不論是大康內陸的貨品,還是來自海洋的稀罕物,都是皇帝宗親才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