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能夠治國平天下嗎?你們太過執著于此了。”
蘇牧的語氣沉重,臉上滿是失望。
他說完以后,全場鴉雀無聲。
“說得好!”
一位書院弟子聽完后虎軀一震,忍不住大聲開口。
緊接著他從人群中走出,面對眾人,痛心疾首地道:“我老早就這么覺得了,詩詞都被儒圣寫到極致了,我們還有什么可寫的?”
“我們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文章經典上,而不是什么詩詞!”
“我陶安第一個支持蘇公子!”
陶安把胸脯拍的震天響,他說罷將諸葛賓也拉了出來,“阿賓,你說對不對?”
“你輕點!”
陶安的手勁兒太大,諸葛賓被他捏得呲牙咧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附和道:“詩詞寫的再好,也沒法超越儒圣他老人家。”
“天下的詩詞都已經被儒圣寫盡,難道我們還能創作出比儒圣更好的戰詩詞嗎?”
他也非常贊同蘇牧的觀點。
有他們兩人帶頭,在場的眾多書院弟子、讀書人們,一個個點頭認可。
是啊,詩詞寫的再好,也沒法超過儒圣,他們所寫的詩詞和儒圣根本沒法比擬。
如果說儒圣的詩詞是天上高潔的白云,那么他們寫的就是地上的泥土。
既然如此,執著于詩詞為了什么?說到底不過是無病呻吟罷了,他們真正要投入精力的,應該是前人典籍和圣賢道理!
“說實話,我之所以沉浸于詩詞,就是為了賣弄自己的文才。如今幡然悔悟,與蘇公子相比,我等實在是太膚淺了,被詩詞蒙蔽了雙眼。”
“蘇公子之前說不擅長詩詞,我以為他是自謙,沒想到真的是不擅長,他將精力都放在鉆研學問上了。”
“這才是真正的讀書人啊!”
“儒圣曾說為人族之崛起而讀書,我們都忘了啊……”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對比儒圣的志向、對比蘇公子的志向,我等愧為讀書人!”
“從明日起,鉆研學問,再不寫詩!”
眾讀書人個個深感羞慚,有的甚至紅了眼眶,淚流滿面。
蘇牧聽著他們的對話,頭腦空白。
這不是橫渠四句嗎?這不是周偉人的話嗎?怎么……怎么都成儒圣的了?!
蘇牧臉色有點發白,心中也隱隱有了猜測。
但是他不敢深想,一時間心亂如麻。
“蘇兄。”
霍元乙走了過來,朝蘇牧一揖到地,哽咽道:“我實在是太淺薄了,愿請蘇兄為吾師!”
他想到自己之前還請蘇牧作詩,就感到慚愧萬分,他太淺薄了,枉讀圣賢書!
蘇牧回過神,將老爹的事兒先拋到腦后,伸手扶起霍元乙道:“世兄重了,我年紀小于世兄,怎可為師?”
霍元乙卻搖頭道:“儒圣曾說,學無長幼先后,達者為師,何必在意年紀。”
話是這么說,但我真的做不到啊……
蘇牧深知自己幾斤幾兩,跟這些真正讀了十幾年圣賢書的讀書人們來說,他那點知識真的啥也算不上。
不過達者為師這句耳熟能詳的話,為何又是他那儒圣老爹曾經說過的?
蘇牧頭大如斗,腦海中只有兩個字:壞了。
觀瀑臺的另一個角落,一個青衣公子哥兒遠遠望著人群中央的蘇牧,眉頭輕挑,眸中浮現幾許驚異之色。
“這個蘇牧,有些意思。”
青衣公子左手摟著一位豐腴美婦的蜂腰,她容貌極為秀氣,此時一笑之下竟顯得比身邊的美婦人還要更加動人。
她本來以為蘇牧在府內十六年,就是個死讀書的書呆子。但今日一看卻并非如此,這談吐和行都非同尋常。
不愧是儒圣的兒子。
從蘇牧身上收回目光,青衣公子伸手在身邊美婦人那豐滿的臀上狠狠拍了一把,惹得美婦人驚呼一聲。
“別胡鬧,這里人多。”
美婦人嬌嗔著在青衣公子的胸口上輕輕捶了一下,眼波流轉。
青衣公子湊到美婦人耳畔,吐氣如蘭,低聲笑道:“自然是想吃桃兒了。”
美婦人整個人都依偎在青衣公子的懷中,媚眼如絲,看起來越發美艷誘人。
“哈哈哈~”
青衣公子大笑一聲,摟著美婦人便朝著儒林走去,逐漸深入桃花林。
……
由于蘇牧的小插曲,這場詩會沒能繼續辦下去,在場的眾多讀書人們都失去了興致,先后離去了。
什么詩詞,比得上振興人族的大業?
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浩瀚的前人典籍,應該是圣賢道理,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詩詞上面!
詩會散場以后,蘇牧告別眾人,問了書院藏書閣的方向,便匆匆忙趕了過去。
他有一些緊要的事情急需翻閱這個世界的書籍來確認。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