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見什么人行什么樣的禮,說話的遣詞用句等等,這些都是要學習的東西。
因為這些禮節規矩是日常社交必須要會的,而且去的還是崖山書院那種讀書人最多的地方,要是連這些都做錯那真是太丟人了。
不過好在蘇牧的記憶力本就相當出眾,僅僅學了一遍就牢牢記在了心里。
這也令趙福來大為振奮,越發認定蘇牧就是天生聰慧之才。
三日時間一晃便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進入崖山書院修學的日子。
蘇牧換上了徐氏為他準備好的儒袍,配上玉玦,稱得上是如玉君子,賣相著實不凡,完美契合書里面描述的濁世公子。
徐氏看著蘇牧這身打扮越看越滿意:“還好樣貌沒隨你爹,不然娘就該發愁該怎么給你挑媳婦了。”
我爹長得有那么磕磣么……
蘇牧在心里為無故躺槍的老爹默哀了片刻,笑瞇瞇地對徐氏道:“娘一看年輕的時候就是萬人迷,爹能找到娘這樣的媳婦真是福氣。當然了,娘現在也不老。”
“咱們兩要是出門的話,肯定會被認為是姐弟,福來叔您說是吧?”
蘇牧將目光望向旁邊的趙福來,而后者嘴角微微抽搐,但還是點了點頭。
拍馬屁他會,但做不到蘇牧這么肉麻。
自家少爺的聰慧似乎走錯方向了。
“油嘴滑舌的,你這張嘴以后不知道要騙走多少女孩子,跟你爹一個德行。”
徐氏鳳目一瞪,但嘴角笑意難掩。
蘇牧聞頓時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但當著徐氏的面他自然是不敢問的,于是在心底默默記下來,打算回頭再慢慢八卦。
“公子,時辰差不多了。”
這時趙鳴趕著馬車在鎮妖王府門口緩緩停下。
蘇牧要去崖山書院上學,而趙鳴則是以伴讀的身份跟著。
徐氏告別之后,蘇牧走向馬車,第一眼就被深深的震驚到了。
車廂豪華寬闊,四周點綴著日月山河。
拉車的并非普通駿馬,而是六頭高大威武的異獸。
天子駕九,圣人駕八。
蘇牧作為圣人親子,出行規格與公侯等同,可乘六駕之車。
隨著趙鳴揮舞鞭子,馬車緩緩遠去。
這等出行規格,任誰看了都知道里面坐著的是身份極其驚人的大人物。
……
王府外的世界,蘇牧是第一次看見。
這段時間來他一直都在府內待著,直到今日,才真正走出府邸,來到外面。
盛京作為大炎王朝的帝都,是整個大炎最為繁華的城池,寬闊的街道可容納數十輛馬車并排馳騁。
兩側房屋鱗次櫛比,開著大大小小的商鋪,井然有序,攤販和各色行人來來往往,共同組成了這片繁華盛世之景。
“這就是仙俠世界的凡人盛世么?”
蘇牧透過車窗的縫隙看著這一幕,覺得哪怕是前世時候,最為富庶的唐、宋巔峰時期,也比不上。
身處其間,總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現在是真的身處于這個時代了。
但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這就看傻了?真是見識少。”
蘇牧猛地扭頭看去,隨后一愣。
只見那只紅色大鳥不知道何時呆在它的車廂當中,斜躺在柔軟的座椅上,嘴里還叼著一串不知道從哪里尋來的糖葫蘆。
“你什么時候來的?你不在家里呆著,跑過來這里干什么?”
“還有這串糖葫蘆哪兒偷的?”
蘇牧拽著它的脖子將它給提溜了起來。
今天早上起來沒見到它,以為它又躲哪兒偷吃去了,沒想到偷偷溜到了車上。
紅毛大鳥聞冷笑一聲:“你一個黃口小兒算什么東西,我鳥爺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蘇牧面無表情,手上力道漸漸加重。
“咯——!”
紅毛大鳥舌頭被勒得都吐了出來,連連拍打蘇牧的手道:“拿銀子買的!買的!”
“買的?你還會用銀子?”
蘇牧大感驚奇,表示不相信。
紅毛大鳥怒道:“鳥爺我是靈獸!更是一只讀書鳥,怎么會吃白食?你看不起誰呢!”
它說著張嘴便吐出一塊銀子。
于是蘇牧松開了它,將銀子和糖葫蘆全部拿走,滿意點頭:“很好,沒收了。”
紅毛大鳥登時傻眼,深深感受到了人類的狡詐,氣得渾身發抖腿腳發冷。
“人族果然是最狡詐的種族!這家伙和他爹一樣狡詐。”
蘇牧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手上的糖葫蘆,而馬車也駛出盛京,出城而去。
崖山書院并非是在城內,而在盛京城外的崖山之上,不得不說上學確實費勁。
同時蘇牧也注意到道路兩旁有不少華麗的馬車跟他們同一個前進方向,都是趕往崖山的,也有不少學子是步行。
他們身上都統一穿著同樣的儒服。
這是書院里的規矩,為了減少攀比富貴的心理,所有學子的衣著都是相同的。
不過蘇牧還看見有不少穿著其他并非書院弟子的游人,也是趕往崖山方向。
問了一下趙鳴后,他解釋道:“今天是學院一年一度的春日詩會,不管是不是學院弟子,都可以去參加。”
“詩會?”
聽到趙鳴的解釋,蘇牧頓時興奮了起來。
他生平只有兩大愛好,一是女人,二是裝逼。
沒想到第一天上學就能趕上詩會,這可是人前顯圣的大好機會!
他背的那些詩詞文章,這么快就能派上用場!
好!實在是太好了!
蘇牧深吸一口氣,開始在心里琢磨著該用哪篇詩詞在這個世界打響第一炮。
正琢磨著,他忽然瞥見一旁偷偷摸摸的紅毛,驀然目露兇光。
“你要是敢拉,我就把這根簽子從你屁股里面插進去。”
“你信不信?”
一旁準備偷偷在他衣服上拉屎的紅毛大鳥,聞頓時菊花一緊,渾身僵硬。
它抬頭望了一眼蘇牧手中把玩著的糖葫蘆簽子,連忙飛到蘇牧的肩膀上討好道:“哪里,哪里,牧爺你誤會了。”
“我是讀書鳥,怎么會干出那種粗鄙的事情,那是兵修才會做的事。”
駕車的趙鳴攥緊了韁繩,咬牙切齒。
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把這只鳥給燉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