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奔喪的人,到了寧平侯府才知道,老侯爺和大老爺父子倆居然一前一后都走了,都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來。
心里暗自腹誹,這寧平侯府是不是風水不好?
路蓁蓁得了消息,自然不敢耽擱。
立刻讓全家上下都換了素服,頭上的首飾什么的也都換成了銀飾,一家子急忙往侯府趕。
到了侯府,雖然大老爺去得更突然,不過這喪事,死一個也是死,死兩個也是死。
靈堂已經布置好了,老侯爺和大老爺兩人的棺槨,一個停在正中間,一個停在略微旁邊一點。
去哭了靈,立刻就被胡氏的人給接到了后院。
胡氏一身孝服,臉色蠟黃,神色疲憊。
見了路蓁蓁迎了上來,未語眼圈先紅了。
互相說了幾句安撫的話,路蓁蓁,蘭氏,還有三個孩子都換上了孝服。
胡氏就低聲道:“孩子還小,眼睛干凈,靈堂里還是少去為妙。我讓玥姐兒和珊姐兒帶著博哥兒他們就在后頭小院子里歇著,你也把孩子送過去。需要孩子們的時候,讓他們再出來。”
這是胡氏體貼的地方,路蓁蓁自然領情,讓葉嬤嬤和丁香帶著孩子跟著胡氏的人去了小院子。
沒多大一會,二房也趕到了。
大家都換上了孝服,維哥兒已經是半大的少年了,又是嫡孫,自然要去跪靈。
二老爺和三老爺更是逃不脫。
胡氏也不是那扭捏的人,直接就拉著路蓁蓁和孫氏的手,央求倆人幫忙,把這喪事給支應過去。
老太太聽了老侯爺去的消息,也病倒了,如今需要人時刻看顧著。
金氏這兩年的身體雖然還不錯,可跟大老爺關系冷淡,這喪事她是半點都不想沾手。
胡氏也是沒法子,傅知簡此刻還渾渾噩噩的,她又要支應前頭,又要管著后院,真是顧此失彼。
見到路蓁蓁和孫氏,真是跟見到救星一樣。
路蓁蓁和孫氏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推脫。
不管平日如何,這個時候,都得妥妥貼貼的將喪事辦好。
因此一人都分了一點事務過去。
胡氏這才松了一口氣,將對牌一交,叮囑了幾句,就被人叫走了。
孫氏哭了一會子靈,此刻眼圈都是紅的,更是滿臉的愁容:“老爺子和大老爺沒了的消息,還得通知我們家二爺和四弟,他們只怕得上折子丁憂!”
最后兩個字,孫氏說得咬牙切齒。
如今正是關鍵的時候,老爺子偏這個時候走了,不丁憂都不行。
可一丁憂,這大半年的功勞就付諸流水了。
等打完仗,只怕功勞都要落在后頭接任的頭上。
以后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只怕也是沒了。
老侯爺怎么就不能多堅持堅持?
真是一輩子偏心大房偏心的夠夠的了,他現在死,對大房毫無影響,反而有好處,說不得陛下想起了老侯爺的好處,賞個大房恩典呢。
偏偏二房和三房,因為他的死,到手的功勞都沒了。
真是死都要坑二房和三房一回!
更多的抱怨,孫氏也不敢說,臉上也不敢露出來。
可路蓁蓁一聽就明白了。
這后頭女眷都知道的道理,前頭男人更是不消說了。
三老爺黑著一張臉,瞪著老爺子的棺材,真是恨不得當場開罵。
二老爺也是一臉的煩躁,兩兄弟此刻對老爺子去世的悲痛都被兒子的前途要斷送的憤怒給壓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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