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眼見到白歌特訓這一幕的人，是無法理解他們的小心肝是怎樣的狀態。

就算將這一幕傳給元首，看到的人估計也不會相信。

眼前皺皺巴巴、坑坑洼洼的黑暗之霧，是他們星云核心的卡岡圖雅。

而這圖景，他們一幀一幀分析地清清楚楚。

就是眼前的可怕生物，用他的腿腳，用他的拳頭，用他不知道多硬的頭，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左右左右打成這樣的。

本該無法接觸的視界，莫名的能被踐踏和捶打，荒謬至極。

崩潰點想，這直接就推翻了他們建立起來的物理世界觀。

理智點想，這是技術高到堪稱莫名其妙的差距。

被這驚悚事實沖擊的膨脹艦隊，根本不敢有任何妄動。

艦隊過一秒，對方相當于運動了19.2小時，這怎么打？

指揮官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高維生物。

所有人兩股戰戰，幾欲想跑，此刻還能留在此地，已經是職責在強令他們了。

膨脹文明，也有強制集權的手段，趁著延遲，指揮官們盡可能地想阻止元首。

總算，元首也不傻，見前線的艦隊再三勸阻，他終于意識到了事情并不簡單。

隨著時間推移，黑洞的模樣就越發怪異。

那是目標的力量越發恐怖所致，其速度也越來越快，達到了亞光速。

因為信息量壓縮的緣故，艦隊能看到連綿的人影環繞黑洞一周。

一圈圈地繞下來，黑洞表面纏繞著各種人環。

“這是什么！”

他們很快發現，除了人影環繞黑洞以外，似乎還有一種黑色的觸須狀物，也在環繞黑洞。

通過一幀幀地分辨，膨脹艦隊驚悚地發現，那個黑色觸須狀物，就是黑洞視界！

人形怪物，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用手從視界表面抓起了一揪揪。

跟拉皮似得，硬生生從黑洞表面拉拽出長長的皮條，仿若黑洞的呆毛。

只不過，這拉拽皺起蔓延數萬公里的黑色觸須，并沒有拉多遠，就驟然斷裂消散了。

消散也沒有讓視界變小，因為這并不是物質，視界只是一片現象。

顯然，視界的性質其實是沒變的，只要距離奇點足夠遠，就不會形成視界。

那么問題也就來了，視界還是視界，這個怪物是怎么抓起來的？

荒謬、崩潰、懷疑人生種種負面情緒充斥心中。

他們感覺自己在經歷一場噩夢。

所有人都恍恍惚惚的。

“我們就不應該過來……這不是什么試驗，這絕對是高維生物在玩黑洞！”

半分多鐘很快過去。

膨脹艦隊好不容易把情況跟元首交代清楚后，目標突然停下了。

“……”

黑洞表面的縱橫的人環殘影不斷消失，畸形的視界也迅速恢復成原樣。

盡管目標似乎還在黑洞上不知道干嘛，但這一幕依舊嚇慘了膨脹文明。

所有人面露驚恐。

看著原本悠然地撫弄黑洞的一個人，突然不弄了。

如同某人看到一名空城撫琴者的琴弦突然斷了一般。

這一刻，所有膨脹文明觀察者心里緊繃的弦，也斷了。

剎那間，一種極大的心理壓力襲來。

“不好！”

“撤！快撤！”

鬼知道這突然停下來是什么征兆，膨脹艦隊已然駭到骨子里，先跑再說。

看著膨脹艦隊倉皇離去，白歌微瞟一眼，便沒在關注。

他已經鍛煉了四十二天。

開始因為壓力太大，光是成長到能負荷這么大的負重，就適應了十二天。

也就是說，他真正開始綜合性鍛煉只用了三十天。

因為越到后面越強，所以白歌只用了三十天就完成了兩千輪魔鬼訓練。

若不是光速限制，他還能更快地完成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