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在夜色里抿了抿唇,又繼續拉著席容煙往前走。
“煙兒,朕眼里的規矩才是規矩。”
“你也不用擔心任何人如何看你。”
兩邊的山茶花已經開出了花苞,夜深露重,枝葉掃在裙擺上,席容煙的手被皇上緊緊握住,跟隨著他沉穩的步伐,仿佛不需要害怕一切。
宮燈晃過重重花影,春日的暗香浮動,隱隱有蟲鳥聲與樹葉沙沙聲。
隨行宮人的腳步很輕,很淺,席容煙在靜悄悄的夜色里抬頭,忽明忽暗里,面前金冠柔和的透出尊貴。
皇上高大的身影筆直如修竹,她頭一次覺得皇上也雅致清峭,風骨嶙峋。
那是不同于溫玉哥哥如暖風的無微不至,皇上更像是一座沉默又龐大的山峰,慢慢用陰影遮蓋,細潤無聲。
回去寢屋后,席容煙又發現屋子里的花瓶里又插滿了花,將沉肅的布置變得有幾分溫度。
她站在一處根藝香幾上看著一只玉壺春瓶里的梨花與杜鵑,煞是好看,沒想到插花人能想到這般搭配。
這時候身后一熱,腰間很快被摟住,皇上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沉穩低緩:“朕隨意插的,你喜歡?”
席容煙想不到皇上竟也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她有些吃驚的回頭問:“皇上也喜歡插花么?”
魏祁低頭看著席容煙好奇抬上來的眼眸,他低笑了下:“這是朕第一次插花。”
“路上見著梨花,想著你或許會喜歡,便折來了。”
席容煙又好奇的問:“那杜鵑呢?”
魏祁笑:“隨手一并摘的。”
席容煙又回頭,撥了撥一片梨花瓣,然后身上忽然微微有些僵硬。
因為她感覺到身后有東西抵著,她好似猜到了是什么,手上微微一抖,臉頰發熱。
又聽身后傳來皇上低沉的聲音:“煙兒,熱水放好了,該沐浴了。”
席容煙又羞澀的點頭,卻不敢回過頭去。
只是放在她腰上的手指好似不愿放過她,將她轉了過來,抬頭迎上的是皇上低垂的黑眸:“朕隨手插的插花就這么好看?”
席容煙啞了啞,視線不敢往下看,含含糊糊的點頭,又緊張的捏著袖口問:“那皇上先去沐浴么?”
魏祁一頓。
他原是想兩人一起的。
還是他暗示的不夠。
他又看席容煙紅潤的臉龐,青澀的眉眼盈盈看來,還有一絲羞澀,他又啞然。
與她緊貼時,他腦中總會浮現一些旖旎的遐想。
是因為他的欲望從來沒在她身上滿足過。
還有前世里從未得到過她半分溫存,如今便貪婪的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更多不曾得到過的遐想。
但在他面前的不是前世的席容煙,她含苞欲放,旖旎又純澈,初初有情事,自然不是如他那樣渴望的。
魏祁后退了一步,他克制的抿唇,又看她:“你先去便是,沐浴完先去睡,朕先去書房。”
席容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皇上已經轉身。
席容煙沐浴完睡下去時,迷迷糊糊就感覺到一具滾燙的身體從身后貼上來。
微微沙啞的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喘音從身后傳來:“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