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熊加入七里堡這個體系的時間不算特別長,平日里跟李平安交談的時候不算多。
所以問問題的時候,有些緊張。
“你說,不必這么緊張!”李平安溫和的說道。
“這東西會不會有毒......”楚飛熊小聲問道。
李平安點點頭,笑著說道,“任何東西過分食用,都有可能有害于身體,但是說有毒,肯定不會的,這個咸菜,我們自家也在吃。”
聽到李平安這么一說,楚飛熊瞬間來了自信,“那東家,這東西您準備賣多少錢一斤?”
“這東西沒有必要賣太貴,五文錢一斤即可。”李平安回答道。
“五文錢?”楚飛熊聽完,直接傻了。
因為鹽鐵專營,商販和朝廷勾結的原因,大康但凡是跟鹽掛鉤的東西都非常貴。
就拿鹽來說,最普通的粗鹽,價格高達一百五到二百文,好鹽的價格,諸如青鹽,更是高達三四百文一斤,是屬于一個完全不顧老百姓死活的價格。
而在這個鹽價影響之下,咸菜的價格,也極其昂貴,二三十文一斤價格的咸菜,都是燒高香的。
在楚飛熊看來,七里堡的西安慈愛品質更高,絕對可以賣上一個好價格。
結果李平安卻告訴他,五文錢一斤即可。
楚飛熊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確認了一遍。
“對,就是五文錢一斤。”李平安再次確認道。
在成立七里堡咸菜作坊之前,李平安就已經多次實地走訪過市場,對原材料的供應渠道,對員工的加工環節,進行了多方面的測算和把控。
最后得出了一個最為合適的價格。
像是鉆井機,紙張這些高附加值的東西,李平安賺多少錢,都很心安,沒有任何障礙。
至于賣到南越,更是直接宰肥羊,割韭菜。
可是這咸菜生意,卻跟雜面一樣,在李平安看來,目標是老百姓的生活必需品,不能賣太貴。
真的搞得太貴了,自己確實賺錢,但是根本沒有一點改善民生的意義。
而且制造硝鹽只是加工硝的過程中的副產品之一,其他方面也是有利可圖的。
綜合計算下來,雖然五文錢一斤的咸菜,李平安依然可以賺兩文錢到三文錢。
至于礦山的問題,李平安目前是能協商就協商,不能協商的,就暴力驅逐,真正花錢買的情況不多。
而嶺南道定南州以及龍州附近很多區域的礦山之中的硝含量很高,根本挖不完。
李平安制作硝鹽,然后腌制咸菜的成本,主要是挖野菜,回收即將壞掉的蔬菜,再有就是人工和運輸。
這些東西,對于眼下的李平安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
就算是賣得再便宜,李平安也不會賠錢。
之所以賣五文錢,是李平安擔心,老百姓搞背包客,大規模的對外走私販賣,而不是自己食用。
在這種情況,李平安可沒有能力,供應全世界。
“東家,這么好的咸菜,五文錢一斤,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了,跟白撿一樣。”
李平安疑惑地問道,“讓大家吃上便宜的咸菜,不是一件好事么?”
楚飛熊連連點頭,感慨道,“那是自然,只要吃上咱們的咸菜,大家肯定對您感恩戴德。”
平常老百姓都不怎么敢買鹽,甚至買了一兩、二兩的鹽之后,也是摳摳搜搜的腌制點咸菜。
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了七里堡的咸菜之后,大家就不用買鹽。
而是直接配合七里堡,挖野菜,或者把菜賣給七里堡就可以了。
這絕對是個非常良心的手法。
“五文錢一斤,這個價格你必須定死了,如果我發現,你們賣得貴,別怪我不客氣。”李平安對他嚴厲的說道,“還有,你們只是零售,不許大規模給商人貨,外地的商人如果需要,讓他們自己來廠里拿貨,那是另外的價格。”
“飛熊明白。”楚飛熊被李平安突如其來的嚴厲嚇了一跳,但思索再三之后,還是認真的說道,“東家,我只是擔心,那些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鹽販子,咸菜販子,會發生,找您麻煩。”
其他鹽商、咸菜商,都是有成本的,而且他們無論是運輸成本,人工成本,甚至制鹽成本,都應該遠遠比李平安高。
畢竟他們要給人家開工資,而李平安直接用俘虜操作。
而運輸成本也是一樣,從外地運輸鹽,這個成本是個極高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