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大哥、二哥與對方相熟,紛紛上前行了軍禮,“司馬淮,竟然是你這家伙,聽說你現在可是嶺南賊道魁首,號令三千偷驢賊,連人家郡守家的牲口都偷走了。”
司馬淮哈哈大笑道,“這算啥,我還親自去牽牛呢,那感覺真刺激。”
“還以為大家對這等事有心理負擔呢。”李平安笑著說道。
他很早就跟尉遲常說過,大康可以通過訓練盜賊的方式的,讓他們學習敵國的語習俗,穿越國境線去搞破壞。
后來尉遲常采納了李平安的建議,也跟李平安溝通了戰果,按照尉遲常所,牲口早就應該送過來了,結果一直拖到了現在。
看來,對于牲口的歸屬問題,出現了爭論,最后應該是尉遲常拍了板,不知道又要得罪多少人。
“能有什么心理負擔,我們家將軍現在想開了很多,前線的戰事本來辛苦,朝廷還派監軍掣肘,給他各種造謠,逼得他前些日子被迫回玉林縣修整。”
“他現在更不在乎風風語之類的東西了。”
李平安苦笑道,“尉遲將軍藏得夠深,前些日子吃了監軍的委屈,竟然也不與我等說一說。”
司馬淮哈哈笑道,“被閹人指手畫腳,有什么好說的,不過那閹人自己擺弄了幾日,便發現了前線可以沒有他,但是不能沒有尉遲將軍,便將將軍親自請了回去。”
“現在每日玩弄三五個南越國的小婦人,玩得很是快活,也不怎么插手軍中之事了。”
“對了,將軍現在軍務繁忙,想見平安東家有些難了,所以便讓我帶信過來。”
說著司馬淮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上面有火漆封住,李平安檢查一番,打開信件。
只是粗略的一看,便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將書信遞給了大哥、二哥。
二位兄長跟在李平安身邊兒,也學了些粗淺的文字,也是能看懂的。
二人看完,之后表情也是不善。
“這些大人物,可真的有意思,打仗的時候,一個個不是刮風下雨,等到聽說有戰利品了,倒是掙得更積極。”
司馬淮苦笑道,“沒辦法,這也是之前我們家將軍不敢輕易接招的原因。拼命的時候自己頂著,分好處一堆祖宗等著。”
“希望你們家將軍頂得住。”李平安也是一臉苦笑。
“我們家將軍肯定不會有事情的,畢竟尉遲家在朝中也是有根基的,他們這些狗屁玩意,只是我們家將軍不愿意跟他們計較罷了。”
李虎氣憤地說道,“當初籌措軍糧時,這些人一個個各種理由,推脫不出,前期戰事不順,這些人也沒有影子,現在將軍弄了些牲畜過來,這幫人竟然又都蹦出來了。也就是將軍顧全大局,要是換做是我,一個都別想活。”
自從尉遲常現在有了軍糧,當初很多當初尉遲常調動不動的地方府兵都尉,一個個又開始冒頭了。
還一個個厚著臉皮說,他們是為朝廷分憂,對抗外賊,要求尉遲常給他們提供軍糧,并且要求分配戰利品。
這些地方府兵的都尉、校尉,一個個打仗不行,但卻很會精打細算,敲骨吸髓。
而且他們都在逐步將府兵的土地,變成自家的,所以對于牲畜的需求極高。
尉遲常背后也有人脈,不然不可能頂得住南越人的進攻。
嚴格算下來,李平安也算是尉遲常目前所統帥的軍事集團中的一員,只是他安心于生產,不愿意摻和上層的事情罷了。
尉遲常在信中說的很清楚,這些地方上的府兵,不僅腐朽墮落,而且已經成為了某些人物的走狗。
這一次偷驢之戰,戰果璀璨。
他們兩個人吃不下去,硬吃的話,彈劾的奏章能跟雪片一樣往京師飛。
所以雙方在利益分配上牽扯了不短的時間。
這也是沒有第一時間將這些牲畜運過來的原因。
大康的水又深又渾,別說是李平安這種所謂的“校尉”家庭成員,就算是尉遲常,這種尉遲家的嫡系公子,都把握不住。
如果非要吃獨食,最后怎么被坑死的都不知道。
尉遲常也沒有辦法,只能適當地退讓。
不過在信件下半段,尉遲常提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一口氣斬殺了七名僚人部落的帶兵將領。
當初尉遲常準備對頻頻越境的南越人動手,按照規矩,他可以調動嶺南的各部落、羈縻州的兵馬,配合他作戰。
結果這群人,一聽說打仗,一個個跟縮頭烏龜一樣。
唯獨嶺南陳家,派了嫡長女陳樹龍加入軍中。
而且在尉遲常和南越對峙的過程中,這些僚人還頻頻與南越人勾結,做一些扯后腿的事情。
如果不是尉遲常早有防備,而李平安適時在大山之中,攪動風雨,尉遲常搞不好也得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