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宏泰手微抬,做好了下令進攻的準備。
陶不冷笑,他不信程卿真的愿意同歸于盡,程卿敢這樣做,仗著的可是“毓章太子后人”的身份。
這個身份在陶不眼里一文不值!
陶不站在阿古拉身邊進道:“陛下不要被他們誆住,陶某早在平涼府的水源中下了藥粉,整個府城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每日餐食不同,卻都要飲水,又如何避得開陶某的毒粉?您別看某些人現在鐵骨錚錚,當毒性發作時,恨不得變成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匍匐在您的腳下,祈求您的寬恕和憐憫!”
陶不這個老賤人,最知道程卿的痛處,比起死亡,程卿最懼怕的是毫無尊嚴和自由的活著,她不愿意做狗,她只想做人,這世間沒有誰值得她搖尾乞憐。
父權不行,夫權不行,君權也不行!
程卿是不信有什么毒能讓整個府城的人中招,下在水源里就更扯淡,某一口水井被污染很正常,全城的飲用水在地下水道里都是相通的,得多大的劑量,才能無視水源的流動性?
知道歸知道,聽到陶不的描述,程卿依然很惡心。
這種人就不該活著。
程卿丟給谷宏泰一個眼神,谷宏泰了然。
要先殺這個姓陶的!
谷宏泰的肩膀還沒動,異變忽生,陶不正在向阿古拉表忠心,阿古拉看似聽得很認真很滿意,卻忽然做出了令人意外的舉動,他拔出了腰刀,快如閃電砍向了陶不——阿古拉沒有殺死陶不,他砍斷了陶不的雙腿和雙手。
陶不慘叫著倒地,在地上翻滾。
阿古拉看著帶血的刀刃冷笑:“你給朕下毒的事,你以為朕真的不知?”
阿古拉忽然出手砍傷陶不,令陶不失去行動力,出乎所有人意料。
更讓程卿意外的是,院子外響起了陣陣掌聲,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心腹愛將,說砍就砍,本王就不如你有魄力。”
一個人影走過回廊,鼓著掌走近,赫然是蕭云庭。
蕭云庭怎么在這里?
程卿有點懵。
蕭云庭和阿古拉見面,居然沒有喊打喊殺,程卿心里發沉:難道她上了蕭云庭的這個狗東西的惡當,又被蕭云庭當成了棋子?
蕭狗和阿古拉,私底下究竟達成了什么協議!
最壞的一種可能,是蕭云庭做了賣國賊,要放北齊大軍入關。
俞顯呢,俞顯去了哪里?
蕭云庭要當賣國賊,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礙眼的俞顯。
俞顯在這一兩年成長很快,但要論奸猾,仍然不是蕭云庭的對手。
程卿腦子里閃過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面上卻不顯,沖著蕭云庭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王爺終于來了,我們終不是孤軍奮戰。”
蕭云庭嗤笑。
他就不信,程卿一點都不怕。
只不過程卿這人慣愛裝模作樣,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臉上卻能一點都不顯露。
如果他真的和阿古拉達成了同盟,程卿當著阿古拉的面這樣說,只怕阿古拉馬上要對他戒備起來——
蕭云庭嫌棄的看了哀嚎打滾的陶不一眼,指了指程卿身后,對阿古拉說道:
“你我兩清了,姜老爺你帶走,陶不留下,離開平涼府,今天的事再不必提起,戰場相見,本王不會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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