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程卿要開始實行那個所謂的“長遠之計”了。
就靠一個商戶女和一個鹽商公子做幫手,程卿就想在阿古拉的眼皮下搗鬼?
蕭云庭倒要看看,程卿能做到哪一步。
……
軍營內,俞顯接到了京城的旨意,說凜冬將至,天子又開了私庫,為遠在西北的將士們添置御寒之物。
西北軍的那邊發放了羊毛襪和手套,這邊軍士們正羨慕呢,聽說他們也能有,而且新皇消減了宮廷用度,用私庫彌補軍費不足,都感動的無以復加。
千戶大人接了旨,拍了拍袍子的土:
“陛下的好意不容有半點閃失,本官欲親去秦安,督促這批軍需。”
“……”
谷宏泰都懶得說話。
明明是想去見程卿吧?
也難為俞大人憋了這么久。
反正外人不知俞大人“斷袖”的癖好,谷宏泰也攔不住。
相反,谷宏泰竟有些羨慕俞顯。
俞顯能有借口去秦安顯,小磐就在蘭州城內,如今醫館已正式開張,谷宏泰卻不敢往前湊了。
想到過去的自己,谷宏泰就自慚形穢。
俞顯好不容易有了正大光明的借口,都等不及何婉返程,自己帶了幾個人就疾馳去了秦安,到了秦安縣時馬都累得爬不起來,俞顯自己還精神奕奕。
又要見程卿了!
距離程卿被人擄走,已快一年時間。
俞顯摸了摸自己下巴,沒有馬上去縣衙,而是在客棧里潔面沐浴,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干凈。
沒有了胡須,俞千戶多了幾分嫩氣。
皮膚曬黑后,臉頰上的疤也不明顯了。
何況如今他臉上也不止一處疤,還有一道疤藏在眉尾,一道疤在下巴,都是在戰場新添的。
俞顯好好拾掇了一番,再噠噠騎馬去了縣衙,青天白日的程卿居然不在縣衙。
“程大人帶著學生下鄉去了。”
程卿將縣里的瑣事都交給了胡典史做,胡典史接待俞顯時膽顫心驚。
胡子刮得再干凈,衣服穿得再體面,坐在他面前的都是煞氣沖天的“俞千戶”啊!
邵寶自從上次去了蘭州城,這兩個月每天拖著腿在院子里跑圈,還要練箭——本要學刀,邵家一群女眷嚇得魂都飛了,生怕邵寶掄起大刀砍傷自己,苦苦哀求,邵寶才改為練箭。
練箭危險小啊,頂多不能射中靶子,至少射不中自己!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面前的俞千戶。
俞顯皺眉,程卿下鄉去了?
一到十月,西北一日比一日冷,在屋里呆著不好么,去鄉下也不怕凍壞。
“找人帶路,本官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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