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面面相覷,不覺得這是他們能搞明白的問題。
程卿鼓勵他們大膽發,暢所欲。
有個學生大著膽子說秦安的耕地少。
“書上說北邊的土肥,隨便種點什么都能收獲,說南邊的氣候好,糧食一年能兩熟,唯有咱們西北的土地既不肥,氣候也不好,只能種種麥子。”
這個學生說著說著,自己還有點難過。
雖然他從來沒種過地,想到自己投胎在如此貧瘠的地方,到底是心緒不平。
如果是在南邊,江南富庶之地,可能幾歲就被送進學堂了,不必等到程卿到秦安上任才能有書可念。
程卿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拍他肩膀:
“別嫌西北窮,你們已經比很多人幸運了!”
真正的窮人,每日為了生計奔波,就算程卿在縣學廣招學生,窮人們也不會來。
活著就很累了,什么讀書改變命運,那對他們來說是很遙遠的事,遠不如現在擺在面前的一個雜糧饅頭實在。
畢竟不讀書仍然有機會活,不吃饅頭,馬上就會餓死。
程卿再細問,這個說秦安耕地少、土地貧瘠的學生,一時還真想不到什么辦法。
程卿的視線落在邵寶身上,邵寶被看的發虛,硬著頭皮回答:“……多養羊?”
學生們都笑起來。
邵寶家是養羊的,他就只知道養羊啊!
程卿沒打擊他,笑著問他:“如果人人都不種田了,跑去養羊,糧食不夠吃,也沒那么多放羊的地方呀。”
是啊,那咋辦呀?
想到家里幾千頭羊沒有草吃,都是因為自己在程卿面前多嘴,邵寶慌了。
榮九忽然抬頭:“羊吃草,人吃糧,種糧的地不能動,城外那么多荒地,用來種草行嗎?”
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撒點草籽,不知能不能種出草來。
羊吃草長大,羊毛可以賣給織坊,羊皮、羊肉都值錢,養羊的人把羊賣掉了就有了收入,不動糧田,也不影響糧食的收成。
榮九是靈光一閃,草和糧食都是田里長出來的,和鹽不一樣,鹽礦是挖一點少一點,草和糧食卻是每年種,每年都能有。
學生們都盯著榮九不說話。
種草養羊?
草原上的牧民都不種草,牲畜啃光了一批,他們就換個地方放牧,種草這種事,能行么?
程卿大笑,“行不行,要你們自己去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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