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房的下人聽從吩咐去找人。
同族幾個子弟都對程卿服氣了,夸程卿有容人之量。
程卿擺手,“珩堂兄以后若還針對我,我照樣會毫不客氣還擊。但不管我倆怎么斗,那是關起門的內部矛盾,可在外面我們南儀程氏是個整體,同族兄弟還相互扯后腿,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嗎?”
程卿來了大魏有一年,也搞清了宗族的意義。
關上門隨便打,走出去卻是一家,她穿越前所在的家庭也差不多是這樣,雖比不上南儀程氏有底蘊,那也是有名有姓的新貴,到了程卿這一輩更是脫去了暴發戶的土氣。
原來的程家,和現在的南儀程氏本質上也沒什么差別。
族里的資源肯定要爭的,但伙同外人一起打壓程氏子弟萬萬不行,不管是從前程家的大家長還是如今的五老爺,都不愿意看見那樣的畫面。
五老爺上門去訓斥朱氏,正因為朱氏觸犯了五老爺的底線。
弄明白這點,程卿就比較好拿捏分寸了。
當眾說幾句好話又不少塊肉,以后再收拾起程珩,沒人會批評她。
程卿笑瞇瞇的接受著眾人的恭維,一路被簇擁著回了落腳的小院。五房的家仆給力,已是找到了程珩,不過程珩不愿意和程卿幾人見面,躲在房間里不出來。
這次來參加府試的程氏子弟,除了大意失荊州的程珩,包括程卿在內的所有人都考過了府試成為‘童生’。
現在他們要面臨兩個選擇,一是留在宣都府安心溫書以等待五月的院試,二是收拾行李回南儀縣,過段時間再來。
“宣都是省府,學道大人常駐在此,院試也是先由宣都府開始,我們一來一回的多有周折,不如留在宣都府備考……”
族兄一邊說話,一邊看向程卿。
程卿明明是年紀最小的,卻又似乎成了份量最重的,族兄年紀居長,下意識征詢程卿的意見。
程卿想了想還真是不同打算:
“我個人卻是傾向于回南儀去的,我們自己溫書,哪有在書院方便,遇到問題隨時能請教各位夫子和師兄們,雖然離院試不足一個月時間,但用這段時間繼續求道解惑,或許能讓我們的學問再上一個臺階。”
這倒也是。
閉門造車,誰來指點誰?
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遇到不懂的經義,那就是相互耽誤了!
程卿見幾人已經意動,又添了力氣勸說:
“何況宣都是一省首府,不知比南儀小地方熱鬧多少倍,在南儀老家,我們面臨的誘惑少,在書院有夫子約束,在家有長輩管教,心思都不敢渙散,滯留宣都不走,一天兩天的能不出門湊熱鬧,十天半月的能不能忍……各位族兄,我自問是沒那個定力的,所以想回南儀去!”
程卿這話可謂是肺腑之了,眾人看她的眼光比之前更親近。
主張留在宣都備考的族兄更是長揖致謝:
“虧我還年長你幾歲,竟沒考慮到這些。小郎你不僅學問好,人品更令為兄欽佩,你本可不告訴我們這些的!”
先前還叫程卿大名,如今干脆改口叫了‘小郎’。
反正一群人里,程卿年紀最小,叫小郎也不算錯。
在族里算肯定有比程卿更小的,但幾人同來參加府試,又有了與眾不同的交情,在他們眼里,倒只看進去一個程卿了。
程卿就是小郎,小郎也特指程卿,稱呼里包含著難以喻的親近之意。
程珩像小旋風般沖出來:
“要走你們走,我可要留在宣都,有些人自己定力不夠,還要質疑別人學壞,我偏就要在府城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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