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統領急忙停下腳步,一頭霧水的守在牢房之外,這到底是個啥情況?不是護駕的嗎?
關鍵時刻,老皇帝還是感激商卿云為自己的顏面考慮,今日他的親兒子在天牢里與人茍合被逮個正著,他的貴妃親手把他扎了一簪子,若是傳出去,他的顏面何存?
商卿云上前一步,看了老皇帝肩頭的傷口一眼,轉身看向喻閻淵,道:“借小王爺披風一用。”
喻閻淵面不改色,解開披風遞了過去,后者便將披風替老皇帝披上,正好遮住了他肩頭的傷口。
作為京城里審美最好的紈绔,喻閻淵的披風多數是奢華且貴重的,只不過,同樣的披風,小王爺穿上玉樹臨風,老皇帝穿上就跟避難似的,縮成一團。
商卿云不動聲色的扶著老皇帝的胳膊,不咸不淡道:“微臣送陛下回宮。”
老皇帝咬著牙,忍不住回頭又瞪了高貴妃和地上的黑衣人一眼,腳步微微一頓,“來人,將高氏剝奪封號,打入冷宮,聽候發落!七皇子夜斐然即刻流放離京!此刺客,罪大惡極,殺無赦!”
此話一出,高貴妃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一會哭一會兒笑,看著自己那雙手,整個人都恍惚了。
倒是一旁的秦若若,高興的拍起手來,“廢的好!哈哈哈,廢的好!你們都該死!你們這對母子,喪盡天良,早就該死了!”
“你給我閉嘴!”
高貴妃一聽這話,也顧不上什么形象了,朝著秦若若便撲了上去,雙手死死地扯住她的頭發,將她往地上砸了下去。
可秦若若已然瘋癲了,哪里顧得上什么其他的東西,被人揪住了頭發,她便也發了狠似的,一把揪住高貴妃的頭發,兩人扭打成一片,滿大牢的打滾。
唯獨夜斐然,失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似的,呆呆的。
“你們母子,卑鄙無恥!盡出些不要臉的餿主意!你們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國公府的人甘愿當你們的棋子,我可不愿意了!我還有退路,你們呢?你們一無所有!”
當然,此時的秦若若并不知道,她所為的退路,已經被師菡斬斷了。
她這番話,再一次的戳中了高貴妃,“賤人!就憑你還想嫁入皇家?你做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德行?你以為以你的姿色,我兒看的上你?若非師德說你有鳳命,本宮會容忍你當我兒的棋子!鳳命?啊呸!你就是個下賤貨!”
“啊!我殺了你!”
“來人,給本宮撕爛她的嘴!”
……
這兩人,前世相處融洽的婆媳,今生廝打成這樣,倒是令人唏噓不已。喻閻淵滿臉嫌棄的護著師菡退到門外,生怕這兩人傷著他家阿菡。
反倒是老皇帝,仿佛失望透頂了,只滿臉厭惡的瞪了高貴妃一眼,見慣了他柔美端莊的樣子,倒是忘記了,這個女人,也不過是個市井小民,不,她就是個潑婦!
尤其是此刻,高貴妃衣衫被撕的破破爛爛,發絲凌亂,滿頭的茅草,臉上青一塊腫一塊,哪里還有半分優雅端莊可!
夜斐然忽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往角落里挪了挪身子,自自語道:“打的好。呵,打的好啊。”
老皇帝深吸了口氣,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臨走到牢房外時,忽的側過頭,再度問道:“你當真覺得,朕坐在這個位置上,還要受人脅迫?”
他話中的深意,即便是高貴妃,也揣測不出。她只知道,他的陛下,要將她打入冷宮。只是愣神的功夫,高貴妃就被秦若若扇打了好幾下。
老皇帝沒給高氏回話的機會,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正如師菡所說,今夜,一切塵埃落定。商卿云今夜必然是要留在宮里,替老皇帝謀劃這件事如何公布出來,才能最小范圍的不傷顏面。
只是師菡沒料到,她和喻閻淵剛出天牢,就看見師德跪在天牢外,饒是老皇帝已經離開,他也始終跪在那里,一動不動。景王府的馬車就在不遠處,師菡看了眼跪在那里的師德,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
可她尚未走遠,忽然,身后傳來師德的叫聲:“菡丫頭……”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