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外,一群小太監模樣的人忽然涌入,抬著朱紅色的大木箱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師菡面前。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這些箱子都是些什么東西?
徐丞岫面露不屑,視線掃過那些木箱子,冷哼出聲道:“若你這種人都能在國子監執教,那國子監諸生前途威矣!今日無論你用什么手段,我必會替國子監諸生肅清敗類!”
“小侯爺,”師菡打斷師徐丞岫的話,笑的一臉和善道:“不妨打開這些箱子看看?”
徐丞岫懵了,這些女人到底又在耍什么把戲?他看了看師菡身后的喻閻淵,深吸了口氣后,上前打開其中一個箱子。
箱子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郁的墨香味兒撲面而來,在看見里面東西的瞬間,徐丞岫眼睛猛地瞪大,“這,這是……”
不等師菡說話,他接二連三的打開其他的幾個箱子。
無一例外,皆是墨香濃郁,都是古書典籍。
師菡面不改色,靜立在一旁,仿佛一樽好看的玉人般靜靜矗立,氣質淡然,如畫中人走出來的一般。
徐丞岫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看著箱子的古籍,“這些古籍怎么會在這兒?”
那人明明告訴過他,師菡送給陸大學士的都是些贗品古籍,且為了對峙師菡時更有底氣,禮單他也看過,而此時,禮單上的古籍字畫,都完完整整的躺在木箱子里,一樣不少。
“師菡,你竟還有臉把贗品拿出來丟人現眼?”徐丞岫忽然笑了起來,目光鄙夷的看向師菡,這個女人,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敢把贗品拿出來?
誰知,就在這時,一旁沒說話的景小王爺忽的開口,懶洋洋的從袖子里掏出一道明黃色的圣旨模樣的東西,歪著腦袋笑道:“認字兒吧?”
圣旨一出,眾人連忙跪下。徐丞岫猶豫了下,也趕緊掀開袍子迅速的跪了下來。
喻閻淵不耐煩的將圣旨丟給身后的弟子,道:“念。”
那弟子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景小王爺突然點名,一時間如同捧了個燙手山芋似的,滿臉惶恐的抓著圣旨,然后哆嗦著身子打開,“奉天承……”
“說重點。”小王爺不耐煩的回頭瞪了他一眼,那弟子頓時臉色慘白,一目十行的滑過圣旨上的字,然后結巴道:“陛下說,師大小姐出身高貴,心存大義,為國子監捐獻古卷無數,故而特賜師大小姐,不,師博士戒鞭一條,國子監內,如有忤逆者,皆可鞭之。”
“捐獻古籍?”
國子監面面相覷,抻著脖子去看箱子里的書籍古卷,面色各異。
箱子里的古卷,隨便拿出來一本,都是價值連城之物。文人多有個癖好,那便是收藏古籍,總覺得這種稀罕珍寶,只有在自己手里才能證明自己肚子里有點墨水似的。可普天之下,能隨手一拿就是幾箱子古卷的,想必除了師菡和帝師府,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徐丞岫似是還沒反應過來,他瘋了似的拿起一本古卷翻了幾頁,“不是,這些是贗品,這些定是贗品!”
“小侯爺的意思是,陛下慧眼蒙塵,連真卷和贗品都分不出來?”
師菡接過小太監遞上來的戒鞭,目光微沉。
今早看到信鴿上的內容時,師菡都不知該說秦若若是愚蠢的好,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今日借助徐丞岫的手將此事捅出來,的確可以把她趕出國子監,可國公府的名聲難道就不會受損了嗎?
徐丞岫這個蠢貨,還自以為自己抓住了她什么把柄呢,沒想到師菡早有打算。
此事師菡話一出口,誰敢議論?陛下的眼光能有錯?若是師菡真用贗品獻給陛下,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被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