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見慣了女人間的把戲,師菡這么一說,她就明白了。
她對翠姨娘好,只是給她本分的回贈罷了。
“三妹妹如今在陛下和長公主面前露了臉,翠姨娘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國子監的名額與我而,毫無用處,不如給她,若是她聰明,就該知道,國子監能飛上枝頭,也能墜入煉獄。”
權貴是什么?權貴是,給你金錢地位,定你生死前程。一步登天,一步地獄。
如今秦若若是國公府的未來,師珍兒自有自己的謀劃,師嫣極有可能會淪為她二人的墊腳石,師菡此舉,一面是幫她,一面也是在幫自己。
倦意褪去,師菡閉著眼,由身到心都有種前所未有的輕快。
而就在這時,院子外,一道頎長俊朗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白衣銀冠,腰間霜色腰帶上銀絲勾勒圖文,衣裳的肩頭團著一朵碩大的銀色牡丹花。輕紗素衣,少年如玉。
周嬤嬤錯愕的看著來人,無奈的扯起嘴角,正要開口,喻閻淵便豎起手指,朝著她筆畫了噤聲的動作。
周嬤嬤立馬閉嘴,笑著退開身子,給喻閻淵讓了位。
小王爺平日里面見圣上,都沒有今日穿的這么正式好看,周嬤嬤不禁嘆了口氣,轉身進屋去了。
喻閻淵修長的手指按在師菡的太陽穴上,動作輕柔,力道正好。
師菡舒服的哼唧了聲,柔聲道:“嬤嬤,你低下頭。”
喻閻淵微微俯身,垂下頭,神情溫柔的看著身前之人,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吻她的沖動。
然而,就在這時,師菡忽的抓住他的手腕,將人一拽,然后一個翻身,壓在他身上。
喻閻淵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師菡按在了躺椅上,姿勢和位置翻了個個。
“阿菡,你騙我?”
喻閻淵好笑又無奈的看著師菡,兩人近在咫尺。他如今身上傷口還沒徹底好,府門外又是各方勢力的眼線,出個門就跟偷情似的。
師菡忍著笑,手指在喻閻淵的胸前畫著圈圈,一邊小心翼翼的避開他的傷口,以防壓著他,似笑非笑道:“小王爺這一手功夫不錯,不知是哪位姑娘教的呀?”
喻閻淵得意的一挑眉,輕聲道:“本王自學成才。”
“哦,自學成才的才華里,還包括翻人家院墻?”
師菡話一出口,小王爺臉上的笑意便頓住了。
他來國公府,沒讓任何人瞧見,正是走的翻墻這條路。
喻閻淵嘆了口氣,枕著自己的一只胳膊,好整以暇的看向師菡道:“嗯,聽聞師家有女初長成,模樣甚是俊俏,本王一個沒忍住,便慕名而來。小美人兒,嚇著你了?”
他本就是生的好看,無論從哪個角度幾乎都找不到缺點。更別提此時景小王爺是故意引誘師菡的。看他這幅任君采擷的模樣,師菡忍不住笑了起來,忽的俯身,鼻尖貼著喻閻淵的鼻尖,柔聲道:“嚇著倒是不至于,不過,見色起意倒是有些許。”
霎時間,喻閻淵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眨了眨眼睛,濃郁的睫毛撲唰唰的煽動著,眉清目明,陽春白雪。
“阿菡若是喜歡,這張臉也不算是白來這世間一遭。”
他笑意溫柔,深情款款,那雙眸子里,只映著師菡一人。
師菡忍不住俯身,吻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日頭漸起。師菡換了一身男子的衣裳,便跟著喻閻淵一同出了府。
重生一回,這還是師菡第一次正經出門。
街市繁華,人群熙攘,一切都是鮮活的,而不是只存在于師菡記憶力,那片蒼白的回憶。
喻閻淵早早的就在醉仙樓里定了臨窗的位置,此時醉仙樓里,人滿為患,大堂的位置早就擠滿了,二樓的雅間是一間難求,也就只有喻閻淵這種紈绔,隨時來,隨時有。
然而,兩人剛進醉仙樓,不遠處,夜斐然身旁,一位年輕公子皺著眉頭,低聲道:“七殿下,您看什么呢?”
夜斐然猛然回神,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問道:“你可曾聽說過,喻閻淵與帝師府有過往來??”
“這倒是不曾聽聞,”年輕公子搖搖頭,忽的一拍腦袋,驚道:“不過,聽聞帝師府商公子這幾日在國子監整理以往學子課業時,曾將小王爺的課業單獨拿走了。”啊
商卿云……
夜斐然深吸了口氣,目光死死地盯著方才師菡離開的方向,隨后冷笑一聲,道:“走,進去一道會會我這位小表叔。”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