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珍兒掩著唇,低低的咳了起來,小臉慘白慘白的,瞧著就跟馬上就能原地去世一般。
她回頭扯了扯如夫人的袖子,低聲道:“姨娘,咱們先回去吧。”
如夫人正在氣頭上,此時被師珍兒這么一拽,她也只好將滿肚子的怒氣咽下,沒好氣的瞪了師菡一眼,拉著師珍兒的手,扭著腰便走了。
門外,遠遠的還聽得見她不甘心的聲音:“自己不落著好,就見不得別人好!哼!”
師菡面無表情,恍若未聞。
如夫人這回因著師珍兒,可長了不少臉面。日后在國公府,想必更要壓上翠姨娘那一房一頭了。
從大廳回了院子,師菡便直接去換了衣裳。
出來時,周嬤嬤正好從外面回來,瞧見師菡一身夜行衣,微微一怔,詫異道:“大小姐這是要去做什么?”
“等天黑。”
師菡焦躁不安的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她從未有過像今日這般,期待天黑的到來。
此時外面人多眼雜,她不能給喻閻淵添麻煩,所以只能等天黑在過去了。
說到這兒,周嬤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掩著唇低低的笑了起來,直笑的師菡面紅耳赤,羞澀道:“他可還安好?”
周嬤嬤就怕師菡擔心,可景王府白日里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什么帝后,什么皇子公主,還有喻小王爺平日里交好的紈绔們,熱鬧的簡直就像是在開堂會。
見師菡滿臉擔憂的模樣,周嬤嬤笑著道:“大小姐放心便是,傷雖然深了些,可都是皮外傷,未曾傷及要害。”
“那便好……”師菡長吁了口氣,起身焦躁的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外面日落西山,卻將下不下。
周嬤嬤忍著笑,清了清嗓子,輕笑道:“小王爺說,今日想吃南福齋的點心。”
“都傷成這樣了,還吃點心?”
師菡哭笑不得,話雖這么說,卻還是直接裹了披風,戴了斗笠,避開國公府的侍衛,從后院墻跳了出去,便直奔南福齋了。
春榮冬杏去廚房拿了晚膳回來,卻見屋子里哪兒還有人?
冬杏忙拎了劍就要去找人,卻被周嬤嬤一把攔住。
“大小姐這么大的人了,還能走丟不成?安心待著,咱們在家里,若有什么事兒,也好有個策應。”
冬杏想了想,便明白了周嬤嬤這話中的深意。想來,大小姐是迫不及待的去找小王爺了吧。
南福齋在城南,國公府在城東,景王府在城西,師菡一路從城東到城南,再到城西,等買了點心,到達景王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此時景王府門前,別說是個人了,就是一只麻雀兒都見不到。
她剛一出現,王府四周暗衛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快,快去稟報!師大小姐來了!”
“不解風情!你沒看見師大小姐穿著夜行衣?這明顯想給王爺驚喜,你非要顯擺你眼睛不瞎咋地?”
“……也是哦……”
師菡對這些一無所知,由于上次翻過景王府的后院墻,結果走錯了路,某位小王爺便將自家府邸的路線圖給畫了一份給她,師菡按照印象中的路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可說來奇怪,正做府邸似乎都空了,該見著人的地方,幾乎都見不到人。
師菡拎著東西,腳尖輕點,幾個跳躍間,人便到了喻閻淵的門外。
屋內黑燈瞎火的,仿佛已經入睡了。
師菡深吸了口氣,將點心放在門口,猶豫了會兒,轉身便要離開。
她不是見不得受傷,見不得血光之人,她只是……見不得自己所愛之人如此。
然而,師菡剛轉身,屋內,‘砰’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摔在地上。
師菡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卻已經推門沖了進去。
“喻閻淵!”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