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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 836真相

      836真相

      周霖忍不住就朝端木紜瞥了一眼又一眼。

      興和伯夫人沒注意女兒的異狀,笑容滿面地對安平說道:“殿下,我這女兒也是自小拜了名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以后也可以多和端木四姑娘走動走動。”

      興和伯夫人說著看向了端木緋,自覺在端木緋的面前是放低了架子,希望端木緋順勢接話,然而,端木緋恍若未聞,隨手又從匣子里抓了把魚食灑了下去。

      不僅是端木緋沒接話,安平同樣沒接這話頭,也沒向她們母女介紹端木緋和端木紜,只是不冷不熱地說道:“本宮瞧著令嬡也是個知書達理的。”

      興和伯夫人臉上不由有些尷尬,還想搭話,又一個丫鬟來了,稟道:“殿下,林太夫人與付夫人剛到了。”

      安平微微頷首,跟著就隨口打發了興和伯夫人:“今日這滿園春色,二位不必拘束,隨意在這園中走走吧。”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興和伯夫人也不好賴著不走,就攜女退到了旁邊,依水而坐。

      母女倆回京不久,也想著借著這個機會與京中其他府邸的夫人敘敘舊,順便也讓周霖認識一些新朋友。

      漸漸地,來客越來越多了,安平都讓人直接領到這間臨水閣中,至于賓客們帶來的牡丹花則全數往牡丹臺上放。

      公主府里沒有駙馬,因此今日的來客無論是女眷,還是那些勛貴府邸的公子哥都被引來了這里給安平請安。

      只不過,這些公子哥請了安后,都離開了臨水閣,被領去了湖邊的一片空地,空地上早就擺好了幾十張長桌與各種瓜果點心。

      那些公子哥多是彼此相熟,很快就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或是玩起了投壺、射覆、捶丸之類的玩意,氣氛很是熱鬧。

      那些認識端木緋的女眷在給安平請過安后,就跑去向端木緋問好,比如伍從蘇。

      “緋緋,你最近怎么都不去女學玩?”伍從蘇笑著跑去找端木緋。

      伍夫人比女兒落后了一步,看著女兒的神情有些微妙。這丫頭也真是不會說話,去女學那是去玩的嗎?!是去學習的!

      端木緋一本正經地說道:“蘇蘇,我最近忙得很。”

      伍夫人聽著,深以為然。那是,端木四姑娘下個月就要成親的人,哪有空去女學呢!

      伍從蘇對于端木緋也有幾分了解了,心知她根本就是“忙”著玩吧。

      想歸想,現在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伍從蘇也不好在嘴上說,只能抿著唇笑,心里想著:丹桂、涵星、章嵐她們幾個怎么還不來,光她一個人偷樂委實無趣。

      伍從蘇笑著挽過伍夫人的胳膊,介紹道:“緋緋,這是我娘。”

      “端木四姑娘。”伍夫人連忙要給端木緋行禮,心道自己的女兒勉強還算靠譜,還記得把自己介紹給端木四姑娘。

      伍夫人給端木緋這晚輩行禮,自然是因為對方是未來的皇后。

      但是端木緋沒有受這一禮,起身避開了,伍夫人怎么說也是誥命夫人,自己受她的禮,名不正不順。

      端木緋虛扶了伍夫人一把,請她在一旁坐下了,笑著道:“聽蘇蘇說,夫人擅長點茶,有機會我一定要請夫人指點一番。”

      伍夫人正要謙虛幾句,伍從蘇搶先一步道:“緋緋,你就別謙虛了。你哪里需要我娘指點,你們這是高手切磋!”

      “……”伍夫人一方面覺得女兒這口吻太不謙虛了,但另一方面又覺得女兒這話說得妙,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端木緋忍俊不禁地笑了,煞有其事地點頭道:“蘇蘇,你說的是!”

      連端木紜也湊趣地說了一句:“伍夫人,屆時可得讓我也跟著開開眼界。”

      幾人說說笑笑,氣氛十分融洽,沒一會兒,丹桂和章嵐等人也都來了,也跑來與端木緋她們說話。

      伍夫人識趣得很,立刻就托辭走開,與其他夫人寒暄去了,留下伍從蘇與姑娘們說笑玩鬧。

      大部分女眷都在有意無意地往端木緋這邊張望,有的只是看熱鬧,也有的別有心思。

      興和伯夫人悄悄地拉了拉女兒周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過去和端木緋說說話,也套套交情。

      “……”周霖當然知道母親的意思,卻不太樂意過去。

      她的目光朝端木緋身旁的端木紜看去,眸光閃爍,微咬了下嘴唇。她要是去了那里,肯定會比端木紜襯得黯淡三分。

      饒是周霖一向自詡自己的容貌出色,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眼睛沒有對方明亮,鼻子不及對方挺拔,肌膚不如對方細膩,嘴唇不似對方不涂若朱……

      見女兒不動,興和伯夫人怒其不爭地又拉了下女兒的袖子。

      這時,一陣清澈悠揚的琵琶聲響起,眾人循聲看去,就見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伎抱著琵琶出現在不遠處的牡丹亭中,輕攏慢捻地彈奏起琵琶來。

      剛剛抵達的莊親王妃笑著恭維安平道:“安平,你這里布置得可真別致!”

      與她一起到的安定侯夫人接口道:“是啊,真是別具匠心!尤其是這些牡丹花,可謂‘國色天香’!”

      “這園子的格局也好,移步換景,咫尺之內再造乾坤。”

      “……”

      其他幾位夫人也是你一我一語地贊不絕口,賓主皆歡。

      從前廢帝在位時,沒什么人敢和安平湊近乎,也不敢上安平的公主府。

      后來慕炎崛起了,這公主府的門第也就水漲船高,更不好上了,所以今日大部分的來客還是第一次登公主府的大門,自是要抓住這個機會在安平跟前露露臉。

      眼看著話題一直沒帶到正題上,安定侯夫人急了,悄悄地給莊親王妃使著眼色。

      莊親王妃拿人好處,自然要辦事,笑吟吟地試探道:“安平,你這里的牡丹可真是一絕,我瞧著連御花園里的牡丹也是遜一籌的,真得讓宮里的花匠也來這里學學藝。”

      安定侯夫人笑著道:“王妃,皇上要賞牡丹,來公主府還不是跟自己家一樣。”

      兩人都是期待地看著安平,想試探新帝今天會不會來。

      機敏如安平自是聽懂了她們想問什么。

      安平的唇角幾不可見地翹了翹,只當沒聽懂,隨口敷衍道:“他啊,哪里懂花,‘牛嚼牡丹’說得就是他了。”

      大概也唯有安平敢把“牛嚼牡丹”這種詞用在新帝身上,幾位王妃夫人皆是噤聲,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

      周圍靜了一靜。

      “……”莊親王妃眼角抽了抽,完全無法理解安平在想些什么。

      本來她與肅親王妃她們提議舉辦一個賞花宴,是想讓安平叫些姑娘來,給慕炎挑幾個嬪妃,可是安平卻連各府的公子們也請了過來,搞得這牡丹宴不倫不類的。

      難道因為新帝不是她親生的,所以就不上心?!莊親王妃暗道。

      這時,端木緋站起身來,笑吟吟地招呼端木紜以及幾個閨中密友道:“姐姐,丹桂,蘇蘇……我們去牡丹臺賞花吧。”

      安平笑道:“緋兒,你的眼光好,今日的‘牡丹王’就由你來選吧。”

      端木緋落落大方地應了:“那我先替殿下去瞧瞧。”

      好幾個姑娘家聞,也紛紛起身,想一起去湊個熱鬧。

      興和伯夫人暗暗地推了女兒一把,這一次,周霖總算動了,磨磨蹭蹭地也跟了過去。

      姑娘們離開后,水閣中一下子空了不少。

      這水閣中自然也有明白人,游夫人、范夫人、林太夫人等女客一會兒看看安平,一會兒又看看端木緋離開的背影,心頭一片敞亮:安平對端木緋這個未來的外甥媳婦喜歡著呢!

      端木緋這都還沒入中宮,安平又怎么會沒事給她添堵!

      游夫人更是知道,早在安平前些年被廢帝所忌憚的時候,端木緋就從沒想過避嫌,常常拜訪公主府,只這份情誼比尋常的婆媳都要牢靠多了!

      游夫人與范夫人彼此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她們本來就覺得這個牡丹宴來得突然,現在看來安平辦這個牡丹宴,十有八九就是為了打消旁人的“念頭”,免得那些個心懷叵測的人沒完沒了地上門煩她。

      今天某些“別有心思”的人,怕是注定要失望而歸了。

      反正她也就是來湊個熱鬧。游夫人勾了勾唇角,笑瞇瞇地活絡氣氛:“今天的‘牡丹王’肯定是輪不到我家,我方才瞧了,就是范夫人的那盆牡丹就比我家的那盆艷上三分。”

      “范夫人那盆是紅牡丹吧?品相確實好!”

      “不過,比起林家的那盆紫斑牡丹,還遜色一分。”

      “……”

      一些夫人們興致勃勃地猜測起今日的牡丹王來,也有一些夫人一直心不在焉,頻頻地往花園的入口方向張望著,盼著新帝能來。

      然而,新帝沒盼來,倒是來了一個臉色不太對勁的青衣丫鬟。

      青衣丫鬟快步走到了安平身旁,湊到了安平耳邊,附耳稟了一句。

      安平的臉色霎時就沉了下來,“啪”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其他女客雖然完全沒聽到這丫鬟說了什么,但見安平臉色不好,也能猜到定是出事了。

      安平立即站起身來,沉聲道:“本宮先失陪一下。”

      游夫人、范夫人等人連忙道:“殿下請自便。”也沒人敢問安平是要去哪里。

      安平與那青衣丫鬟匆匆地離開了臨水閣,又吩咐人去把端木緋與端木紜也叫去了前院的緒風廳。

      廳堂里,一個中年男子已經等在了那里,幾乎是坐立不安。

      “見過大長公主殿下,端木大姑娘,四姑娘。”

      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給安平三人行了禮,滿頭大汗,覺得這是個要命的差事,要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跑這么一趟。

      端木緋也認識此人,他是京兆府的京兆少尹裴大人。

      安平在上首坐下后,就直接道:“裴大人,你說吧。”

      裴大人維持著作揖的姿勢,硬著頭皮說道:“殿下,端木朝夫婦倆巳時敲了京兆府的嗚冤鼓,狀告……”

      裴大人神情復雜地朝端木紜看去,“狀告端木大姑娘謀害其堂妹楊家三夫人端木綺。”

      “……”端木紜一臉莫名地眨了眨眼,“端木綺怎么了?”

      裴大人咽了咽口水,“楊三夫人今兒天亮時……死了。仵作已經上門去驗過,她是摔傷了頭部導致了死亡。”

      “端木朝夫婦說,是楊三夫人的頭是昨天撞傷的,說昨日楊三夫人約了端木大姑娘在清凈寺里會面,姐妹倆起了爭執,端木大姑娘惱羞成怒把她從亭子里推了下去……”

      姐妹之間有些推搡,甚至彼此動了手,其實也不罕見,那都算是家事,可是人一旦死了,那就是人命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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