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兄長
馬學明開始哭泣,內心憤慨在一剎那消失的淋漓盡致,他在這片雪原悲傷的看著墓碑,好多墳丘。
尤其是最顯眼的一個墳丘,那是魏瑕的墳。
因為周圍地上枯萎干癟的糖葫蘆放的最多,各種竹棍,各種糖葫蘆貼紙在墓碑上,所以最顯眼,紅通通的墓碑。
........
時間在疾馳,4月10日。
馬學明眼中看著這里開始破土開工。
三十輛挖掘機,還有推土車,運土車,混凝土車開始前來,塵埃飛揚,當地人在遠遠的也在看著。
荒草開始肆無忌憚的生長著,但開始被鏟除。
墓碑都重新被挖掘機挖開。
那些骨殖開始被重新裝入骨灰罐。
每個骨灰罐寫著名字。
記漢,長江,魚仔,魏坪政,魏坪生,等等的骨灰盒都被取出,當地人在上香祭拜....
沒有魏瑕的骨灰。
他的骨灰在魏家老宅院子里。
還有骨灰在瓦邦山丘曠野中。
董戰,馬學教,馬學明遠遠看著,他們冬天站在這里時侯穿著大衣,現在他們穿著襯衫,眼眸溫和的看著那些骨灰罐,這些罐罐好像是一個一個的人,他們各自擺出生前的姿態,這些人都仰著頭,像是在尋找什么,但一直找不到。
這些人在找著什么人。
記漢又老又高,他看著遠處,他掃視那一圈墳墓,他焦急的很,他想奔跑,但他骨灰罐在這,他跑不遠,他只能抓耳撓腮的看著遠處,他的老大,那個永遠讓他好好吃飯的老大又沒來。
魏坪生,魏坪政兄弟倆倒是氣派的厲害,背著手,好似和生前一樣,威嚴的很,他們沒有東張西望,他們只是生氣看著魏俜靈和魏俜央,偶爾他們四個人也悄悄看著遠處,看山路盡頭,他們也在等那個人,可那個人的骨灰沒在這里。
魚仔和長江沒有顧忌,沒有任何形象的狂奔著,他們回到了黃毛少年時期,兇得很,到處撞飛其他死者,他們焦灼而不安的看著人群,卻找不到那個熟悉帶著他們打架的人。
還有好多死者,那些為了腦波4.0測試而死的精神病人,他們則是傻笑著看著山路,拍著胸膛在表示——自已是有用的人。
“我知道的,這些都是假的,我看不到死人,這只是我的幻想。”董戰低著頭,看著那些骨灰罐被帶走,那些他幻想的死人畫面也跟著被帶走消失。
“以后誰還記得他們啊.....”
“沒人記得了。”
“誰還記得魏瑕的爺爺啊,魏瑕的父親,第一代緝毒警....”
“沒有墳丘了,什么都沒有了。”
“以后找祭拜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他們徹底回到了這片土地。”
馬學明恍惚看著車隊遠去,他朝車隊揮著手,朝那些昔日魏瑕集團的好家伙告別,他也告別著也對那些死人說著。
“你們好啊。”
“那些二代以為遷墳會逼得青年軍搞破壞。”
“他們以為帶著魏瑕老家當地人參與腦波器械生產能阻止腦波迭代。”
“以為遷墳拆碑魏瑕精神就會消失。”
“可他們不知道。”
“死人早已活在我們身上。”
“天地間自會生出繼承他意志的人!”
魏瑕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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