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聽一名新貴派官員冷笑著附和道:“可不是,花半年的時間回鄉省親祭祖,也就靖海侯爺有這種待遇了。”
“本官好像聽說皇上只允了他三個月假期吧。”
“好像是,嘿,但那又如何,難道甄大人還想參借此他一本不成?”
“有何不可,莫非他靖海侯還不能彈劾?”
“沒用的,皇上十有八九會留中不發,最多不疼不癢地罰些銀子。”
張璁瞥了幾個小弟一眼,徑直上了馬車,吩咐車夫駕車離開,他是個極善于抓住時機的人,彈劾徐晉多休了兩個月假這種事根本動不了徐晉分毫,他都懶得摻和了。
且說徐晉回到小時坊的府上,剛剛在兩名孿生美婢的服侍下洗了個清涼的冷水澡,換上一套干凈的家居常服,一名宮中的小太監便屁顛屁顛地跑來傳口諭,說皇上召他入宮相見。
徐晉不禁無語,朱老板還真是一刻都不讓自己安生啊,剛回到家連屁股都還沒坐熱就召自己入宮。不過沒辦法,誰叫人家是老板,徐晉只好換上官服,又急匆匆的進了宮。
皇宮雖然戒備森嚴,但也擋不住夏蟬的滲透,在這個接近傍晚的鐘點,皇宮大內的蟬同樣在那聲嘶力竭地鼓噪著,吵得人心煩意亂。不過,當來到乾清宮附近倒是安靜了,偶爾可見到宮人舉著長竹桿在庭樹下游走,估計是在驅趕那些鳴蟬。
徐晉輕車熟路地進了養心殿,結果當他前腳邁入御書房時差點就一頭栽倒。只見朱厚熜那小子此時正穿著自己送他那套t恤坐御案后,還很沒形象翹起了二郎腿在那抖,一邊喝著冰鎮西瓜汁,一邊觀看御案上打開的一幅地圖。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徐晉夸張地高呼一聲,然后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御案前。
朱厚熜用銀管子美滋滋地吸著杯中的冰鎮葡萄汁,抬頭睨了徐晉一眼,撇嘴道:“別嚎了,朕還沒聾呢,平身吧,你這家伙還記得回京啊?”
徐晉瀟灑地站了起來,隨手將一小包東西放到御案上,一邊笑吟吟地道:“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臣這段時間在江南,日日夜夜都在為皇上您憂心啊。”
朱厚熜露出鄙視的表情,隨手拿起御案上那包東西好奇地問道:“徐卿給朕帶了什么好東西……咦,是辣椒!”
徐晉微笑道:“臣這次回到上饒縣城原來賣羊雜的宅子,見院里的辣椒剛好成熟,小婉她摘了不少帶回京,所以臣這次進宮便給皇上順手捎上一些。”
朱厚熜聞不由露出深深緬懷之色,揀了一只辣椒放進嘴里輕咬了一口,頓時辣得直哈氣道:“還跟當年那樣辣,一眨眼就六七年了,朕也很想回當年那座宅子看看啊。”
“宅子現在還好好的,臣已經安排了人打理,皇上幾時想回去看都行!”徐晉道。
朱厚熜睨了徐晉一眼道:“狡猾的家伙,以為弄點辣椒回來給朕,朕就不追究你曠工了?想的美,你這年的俸祿朕都給你扣了。”
徐晉苦笑道:“扣吧扣吧,不過臣剛回到家連茶都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皇上能不能賞杯冰鎮西瓜汁什么的,臣現渴死了。”
“渴死活該!”朱厚熜嘴上說著,不過還是命宮人給徐晉弄來了一大杯冰鎮西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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