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呼吸平穩后,弓手首領一聲令下,兩百張步弓斜向指天,弓弦響動聲中,兩百只三棱點鋼弓箭騰空而起,在空中飛行一段距離,到達聯軍長槍手方陣上空時,轉而掉頭向下撲來。。
地面上的聯軍長槍手們避無可避,只能在絕望中低頭縮身,試圖將要害部位躲開,但四十步距離內能破鐵甲的點鋼箭攜帶著巨大動能狠扎而下,一時之間血花四濺,哀嚎四起。
長槍手們或是薄薄的鐵盔被扎個通透,長箭透腦而入,或是身上的竹甲被鑿開后扎入身體,凡中箭者,或當場斃命,或瞬間失去戰斗力。
平戶藩兩百弓手在短短二十余息內射了八輪,力竭后將長大的步弓被好轉身回返本陣,在他們背后數十步處,左翼聯軍長槍手死傷枕籍,而此時,左側的藤牌手還未來得及趕到陣前提供遮蔽。
戰場上各種情況都是瞬息萬變,以頌平一郎多年的作戰經驗,雙方弓手對射數輪后便沒了力氣,所以藤牌手前期排不上用場,等到雙方長槍手接陣,藤牌手上前抵住對方長槍就可以了。
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他以往所有的經驗失去了作用,短短一刻鐘不到的工夫,己方尚未與敵交手便損失慘重。
對方無論鐵炮還是弓箭,射程都遠遠超過聯軍一方,聯軍在對平戶藩實力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吃了大虧。
“若年寄大人!敵人長槍手正在向我軍而來,怎么辦?!”
延崗氏家主延崗長政急聲請示道,頌平一郎抬眼望去,平戶藩右翼長槍手已經整隊向己方行來,而左翼聯軍長槍手剛剛遭受重創,七百人已經死傷過半,秋月中次正在竭力大聲嘶喊整隊,但很明顯,剩余武士已是士氣大沮。
“藤牌手上前抵住!剩余長槍手從后攢刺!跳蕩手尋機突進!”
頌平一郎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爆豆般鐵炮聲傳來,平戶藩鐵炮第三次打響。
聯軍第一排鐵炮手除了死傷者外,大部逃散,第二排鐵炮手剛剛頂到前面,就遭到了當頭一擊,中間直面平戶藩鐵炮隊的鐵炮手眨眼被擊倒一大片,余者強忍著心頭巨大恐懼感,在手持長刀的福岡日隆呵斥聲中勉強排成橫排向前,雙方之間的距離很快拉近到四十步左右,福岡日隆連聲呼喝,已經走的散亂的鐵炮手們開始互相靠攏,然后裝填彈藥引燃火繩。
等他們做好射擊準備齊齊舉槍時,平戶藩五百鐵炮手先于他們打響了第四輪,盡管這次聯軍鐵炮手再次被擊中百余人,但剩余的鐵炮卻大部分擊發成功,數百枚彈丸飛向前方,平戶藩鐵炮方陣同樣慘叫連連,近百名鐵炮手中彈倒地,負責指揮的福岡日隆松了一口大氣,隨即喝令鐵炮手們再次開始清理裝填。
這個時期的鐵炮、火銃對射,拼的就是裝填速度,哪一方最先完成裝填,那就意味著勝利的天平在向他們傾斜。
聯軍鐵炮手們手忙腳亂地清理裝填著,不少人一邊忙活一邊偷眼向數十步外的敵人打量著,而就在他們完成一多半發射程序時,平戶藩鐵炮隊打響了第五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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