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非衣心里多少疑問,都只能等著。
幸好慕鳶芷畫畫很快,馬上就畫完了。
他遲疑地接過慕鳶芷遞給自己的畫像看,不確定地問:“這位帥氣的公子就叫裴商衍嗎?”
怎么跟他有一點像?
“你不認識他?”慕鳶芷瞇了瞇眼,眸光充滿探究。
非衣搖頭。
慕鳶芷沉默了一下,從非衣手里抽回這幅畫,加了幾筆上去,讓畫中本來年輕的貴公子變得滄桑且老。
等非衣再一次看向這幅畫,當即倒吸了一口氣:“這不是我爹嗎?!”
“你爹?!”副鏢局大聲問。
他自然認得慕鳶芷畫的就是裴商衍。
“我養父!”非衣糾正道。
慕鳶芷想她果然猜得沒錯,所謂的養父其實就是親爹!
“他不是你養父,是你親生父親。”慕鳶芷篤定道。
“……”非衣滿臉都是震驚疑惑,他搖了搖頭,“不可能,他自己都說他不是我爹,他撒這樣的慌干嘛啊?沒有道理!”
不,等一下,老爹就是這個叫裴商衍的人,那不就認識公主殿下他們?!
非衣覺得自己聰明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慕鳶芷:“因為他不想讓你知道你親爹是個流放犯。”
壁津一定是這個少年胡扯的,裴商衍流放的地方就在壁津附近。
非衣一下子就沉默了。
老爹是個流放犯他自然是知道的,他也從來不介意,就算他從小在那種環境長大,也沒有什么怨,因為他覺得自己本來是個孤兒,能活著能有人養大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嗎?
可他萬萬沒想過原來老爹竟然是自己的親爹……
非衣心里頓時百感交集。
“他犯了什么錯?”他小心翼翼地問。
“謀反。”副鏢頭道。
非衣晴天霹靂!
謀反?!
老爹怎么可能會謀反?!
他還以為老爹是什么被什么人連累的,畢竟他小時候經常能聽到一些冷嘲熱諷的話,雖然不太懂,但后來長大了回想起來又好像懂了一些。
十歲之后,老爹就把他趕走了,讓他獨自謀生。
當然他不可能順利走,是逃走的。
不過畢竟他也不是流放犯,所以官府并沒有通緝他。
非衣看著慕鳶芷好久才又問:“公主殿下您和我爹是什么關系?”
“沒關系。”慕鳶芷不想提了,“你走吧。”
副鏢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公主殿下,您就這樣放他走嗎?!”
這可是裴商衍的兒子啊!
就這么放虎歸山嗎?
“讓他走吧。”
所謂禍不及妻兒,沒有道理因為裴商衍是重犯,就連帶他兒子一起。
這小子看起來也不是個壞人,就是油嘴滑舌了點。
“好吧。”副鏢頭點頭道,他威脅非衣道:“小子,放你走是公主殿下慈悲,你要是敢做壞事,這把刀就會架在你腦袋上!”
非衣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系列的事,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顛覆了他十七年的人生,他還沒有消化好。
“還不快滾!滾出京城!別讓我在這里看見你!”副鏢頭繼續恐嚇。
畢竟非衣雖然只是一個小少年,但從小就摸爬滾打過來,不是初出茅廬的孩子了,自然沒有被嚇破膽,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趕緊溜了再說。
等他出了鏢局,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心情才平靜了點。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