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鳶芷躺在新婚的大床上,不可避免想起顧容瑾。
讓她等他,等他做什么?
煩死了!
慕鳶芷干脆把自己埋進被窩里。
睡醒了再說吧!
第二日醒來,慕鳶芷就琢磨著該怎么讓天子把她挪到別的地方去,住在這公主府,和蕭逸塵抬頭不見低頭見,太煩人了!
他已經兩次對她圖謀不軌了,雖然不知道是出于占有欲作祟還是什么別的原因,總而之蕭逸塵很危險,她不想跟他待在一個屋檐下!
裴云熙也是相似的心情,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慕鳶芷一直在她的塵哥哥眼皮底下轉來轉去。
于是等早朝過后,裴云熙就進宮了。
“父皇,鳶芷姐姐想回到平南王府,熙兒想著她肯定不習慣跟熙兒還有塵哥哥一塊兒住在公主府。”裴云熙欲又止的話很明顯,瘋狂暗示。
因為昨晚顧容瑾沒有出現,天子這會兒連奏章都看不下去,他道:“她想?她怎么不自己來說要你說?”
“不是姐姐要熙兒來說的,是姐姐無意中提起,熙兒就想……”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天子揉著眉心,呼吸比剛才重了一些。
裴云熙聽了垂下眸子攪弄手帕。
往常這樣的話,都是別人訓斥慕鳶芷的,什么時候裴云熙也會被這么說?
她心里頓時就不舒服。
“熙兒只是……只是不想姐姐不開心……”裴云熙越說越小聲,語氣里是小心翼翼的討好。
通常她這樣子委屈,父皇一定會心軟哄她的,然而今天——
“朕最近因為平南王府一事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你倒好來給朕增添麻煩了。”
天子第一次覺得跟裴云熙說話心煩。
磨磨唧唧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本來就煩的他煩上加煩。
鳶芷說話就不會這樣!
心里頭一比較,天子腦子里就閃過慕鳶芷的臉,她甜甜地喚他父皇好像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免又覺得更煩了,手里的奏章重重擱置在案桌上。
裴云熙嚇了一跳,眼眶瞬間集積聚了淚水。
父皇是生她氣了?
裴云熙受驚的樣子落在天子眼里,他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語氣也放柔了些:“父皇最近政務繁忙,顧不到你,你去找蕭愛卿吧。”
“嗯,熙兒不打擾父皇了。”裴云熙松了口氣,心想著以后還是得小心點,不能因為慕鳶芷的事惹惱了父皇得不償失了。
等她走了,總管太監就手捧著兩個盒子進來呈給天子。
兩個盒子都裝著喜帕,顯然一個是屬于慕鳶芷的,一個是屬于裴云熙的,這條喜帕是要在新婚夜置于婚床上。
總管太監打開兩個盒子,天子先是看了慕鳶芷這一條,干干凈凈的。
很合理,畢竟顧容瑾不在。
可等他看到裴云熙那一條時,臉色當即慍怒!
總管太監大氣不敢喘,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總而之就是這樣,他也不想觸這眉頭啊!
但免得天子遷怒,他還是小心翼翼開口:“陛下,昨日蕭首輔受了傷……”
“受了什么傷?可曾叫太醫看過?”
“未曾,奴才也不知蕭首輔緣何受傷?”
天子深呼吸了一口,“讓他過來親自給朕解釋!”
“喏!”總管太監如卸重負,急匆匆退下。
他只管著急不管看路,一出門就撞上慕鳶芷,手里的盒子也都掉落在地,兩張喜帕都翻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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