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川沒抬頭:“嗯。”
男人聲音很平淡,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齊特助低頭看去,見他修長干凈的手上拿著那支傅陽送的鋼筆,正在傅寒遞交上來的策劃案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傅聿川合上這份文件,放到桌上,又拿了一份新的:“你把車鑰匙放這里,下班吧。”
“先生您不用我送您回梨園嗎?”
“回家的路我熟悉,可以自己開。”傅聿川翻動紙張,簽字的同時又說:“你最近跟我一起加班辛苦了,今晚早些休息。”
殉情
齊特助將車鑰匙放去辦公桌上。
他收回手,就聽見傅聿川說:“齊景,你跟了我多長時間了?”
“五年零四個月。”
如果把今天算進去的話,那就是五年零四個月15天。因為那天是19年2月14情人節,大街小巷都是甜蜜氛圍,唯獨他被扣押在警局里接受盤問。他的上司犯了法,拉了公司會計和他這個特助去頂罪,刑罰一旦判下來就是十年起步。
那段時間他過得很艱難。
父親被裁員,母親意外摔斷了腿,晴晴又還在讀大學,全家的生活來源基本上都靠他一個人撐著。若是進了監獄,不光他這輩子完了,他的家人也過不好。
他放棄了。
接受即將坐牢的命運。
像他們這樣的打工人,上司風光的時候,能沾點喜討到些賞錢。上司落馬,他們就是替罪羊。沒辦法,這就是現實生活。
可是。
就在情人節的當晚,京城燃放起了煙火。他蹲在審訊室里,聽到開門聲,抬頭便望見進門的傅聿川。齊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在所有人都將他這種小人物踩在腳下的時候,是先生伸手拉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