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托聽完轉身就跑，然而他才剛跑了兩步就無法動彈，我走到他的面前，手掌撫在他的天靈之上，運轉九轉仙經，手掌上的神經元與瓦托的頭部連接，緊接著我的雙目酸澀，眼睛復制瓦托的眼部神經結構。

半晌之后，我的瞳孔變幻，高速顫動，許久才恢復穩定。

我收回手，瓦托雙目空洞，體內的生命元氣中空，藥力也完全被我抽離，枯竭而死。

我轉身離開，一臉麻木地望著這破碎山河。

傍晚之時，小荷山莊庭院中，一道金光流螢，火焰燃空，病書生驚喜，連忙說道：“恭迎教主旗開得勝。”

眾人聞紛紛趕來，見我身形凝聚，姜天客問道：“怎么樣，元泱死了嗎？”

我點頭說道：“已經殺掉了。”

“太好了，恭喜師傅。”王驢說道。

諸葛云面色悲傷問道：“小辰呢，還有尸骨嗎？”

我說道：“小辰沒死，是羽居旅代替他去見了元泱。”

“小辰沒死？”諸葛云激動，但轉而又悲傷起來。“可小羽也是我看著長大的。”

“戰爭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說著走向庭院外。“這一路走來，我的伙伴一個個倒下，我想告誡各位，無懼才是我們最大的底氣。”

眾人看著我的背影，夕陽西下，我站在血染的荷塘，周圍光影浮現。

入夜之后，姜天客來到我的身邊陪我一同駐足，良久之后才說道：“徐涼，當年我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凡，卻沒想到你如此不凡，連神族都在你的算計之內。”

我說道：“姜老哥過譽了。”

姜天客說道：“我想知道，在和我下棋的那些日子里，你曾預想過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一切像做夢一樣，神殿毀滅，元泱身死，你竟真的弒了神。”

“如果我說，三陰教本來也在我覆滅的計劃之內，姜老哥會覺得我做事很絕嗎？”我問道。

姜天客愣了神，緩聲問道：“那為何后來又改了主意。”

“因為你。”我誠實回道。“姜老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把你當成自己的至交好友，其實我很少有不殫精竭慮的時候，除了和姜老哥下棋，那是我人生中少有的愜意時光。”

姜天客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你是當時還弱小，為了故意討好我才和我下棋的，徐涼，如今的你我們都跟不上，你傍晚離開時，我們都不敢跟在你身后，你的殺氣太重了。”

我輕嘆一口氣說道：“我也想做個溫文爾雅的人，我原本只是個讀書人，下棋喝茶，賞花賞月，兒女承歡膝下也是我的夢想，可我不能這樣，有些災難不是我們想躲就躲得開的，才華于身，必招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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