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居旅點頭，轉身徑直飛向不遠處的洞府。

此時夕月在身后收拾碗筷，我便說道：“夕月，我來收拾吧。”

“我來。”夕月說道。

“那吧，那你來，我不跟你搶。”我說道。

夕月臉上露出一絲小得意，將我碗筷放在不遠處的碗池里洗刷。

“很多年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太近人情的人，以為天下人都怕你，所以當初我也在賭。”夕月背對著我說道。

“那你賭對了嗎？”我問道。

夕月臉上露出笑意反問道：“你說呢？”

我從身后抱著她問道：“你現在才知道我的好啊。”

夕月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剛剛看見羽居旅時候想到了過往種種，當年的你沉著內斂，殺伐果斷，沒人見過你如今溫柔體貼、平易待人的樣子，甚至有時候我會懷疑自己等你百年會不會又是一場空，我看見羽居旅這樣沒有朋友的人都能對你掏心掏肺，所以一時感慨。”

我說道：“如果真的可以天下人人平等，當我們弱小時不會被強者踐踏，我又何須稱尊做祖、殺伐無數。”

“那你想一直過現在這樣的日子嗎？”夕月問道。

“當然想啊，每日閑來琴瑟調和，養花種草，和被朋友談天說地，吃吃喝喝，看著孩子們開心快樂長大，這是我做夢都想要的日子。”我回道。

“那你最愛的女人是我嗎？”夕月問道。

我愣了一下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夕月說道：“我就是想知道。”

我說道：“我和素素最先認識，那時我還太弱小，一切都是天定，素素不喜歡被拘束，她不會把心思一直放在我身上，而我和阿青更像是患難與共的伙伴。”

“那阿蠻呢？她和你在云樓相伴一生，你不愛她嗎？”夕月問道。

我嘆了口氣說道：“阿蠻是盼盼的母親，她太依戀我了，她很聽話，我也沒有負了她，直到她壽終正寢時才開始我的計劃。夕月，其實從最開始遇見你的時候我就心動了，只是世事無常，那時候生存都成了問題，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好在你等得起，所以我最愛的當然是你。”

夕月眼睛通紅說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蹭著夕月的耳朵問道。

夕月說道：“今天我收到娘的傳信了。”

“慈航閣主？”我凝眉。“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沒有。”夕月說道。“還有三個月就是朝圣的日子，我娘讓我留在三陰教不要參加。”

“為什么？”我問道。“之前不是說好了，等到了朝圣的日子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嗎？”

夕月說道：“我也不知道，若是我娘讓我參與朝圣還好，若是專門開口讓我不參與，那朝圣當天就一定會發生大事，朝圣之事是神族和大羅金仙的事情，就算用大衍周天術也看不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我說道：“慈航閣主是元泱大陸第一女大羅，你不用太擔心，大不了我們到時候一起偷偷過去。”

夕月點頭，將碗筷放在櫥窗里。

此時星月高照，已經快到午夜，我剛要和夕月回到涼月洞休息，頭頂再次傳來破空之聲，于是便說道：“好家伙，怎么都趕在今天了，夕月你先回去休息吧，那個老頭又來找我下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