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的不夜城,趙宮帶著一幫鐵甲衛出現在云樓門口。
云樓絕頂,唐堯在我耳邊耳語一句,于是我停下琴音說道:“趙文書大駕光臨,我徐涼是個瞎子,有失遠迎。”
趙宮哼了一聲得意說道:“徐涼,你大難臨頭了,呂州城一夜被滅,呂儒失蹤,有傳聞這件事情和你有關。”
“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你們倒是沒有小覷我,說得不錯,是我滅了呂州城。”我大方承認道。
趙宮哈哈大笑,說道:“你現在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瞧瞧你,還有個人樣嗎,真不明白阿青哪點看上你了,就是說一句嚇唬嚇唬你,你還喘上了,我就是例行公事前來搜查呂儒,搜不到人我就走了。”
“怎么,都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沒人知道是我滅了呂州城嗎?”我問道。
“你現在這樣,我勸你多喝點人參湯補補,給我進去搜,挨個挨個房間搜,搜完之后去搜地牢,沒有我們就走人。”趙宮說道。
“大膽,阿青城主不在城里,你敢私自闖我不夜城搜人,你真以為你是武侯的人就沒人敢動你?”唐堯呵斥道。
“唐堯啊唐堯,你明明是南海弟子,又有龍玄真這樣的貴人做靠山,你非要跟在一個廢物身邊瞎混胡搞,自毀前程,你大師兄重陽已經成為了武侯的門客,我勸你棄暗投明,跟在這個廢物身邊沒好果子吃,帶著小皇子躲在這里,還以為別人不知道,若不是為了天下安定,這云樓早就被踏平了。”
趙宮說完,揮手讓手下的鐵甲衛進來搜查。
唐堯還要說話,被我抬手攔住。
“讓他搜。”
半個時辰之后,一群鐵甲衛返回云樓門口,為首的鐵甲衛說道:“啟稟趙文書,沒搜到人,不過再地牢里有個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人,舌頭被割了,眼睛也被挖了。”
趙宮聞,抬頭望向我喊話道:“你們不夜城的地牢里,被割舌挖眼的是誰?”
我說道:“是呂儒。”
“行了,不是呂儒,我們趕緊去酒樓吃飯,一會酒菜該冷了。”
趙宮說著轉身上了車,帶著一群人向不夜城主街道的酒樓趕去。
“這個趙宮,腦子像是有問題。”唐堯忍不住吐槽道。
“我早覺得他腦子有問題了,若非他是武侯的人,我早把他埋了。”我調著琴弦說道。
“已經過去三天了,看來真沒人查出來呂州城被滅的事情跟我們有關。”唐堯說道。
“沒查出來,那就主動放出消息,那四個刑司怎么把呂儒的舌頭割了?”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去把人叫來問問。”
唐堯說著下了樓,片刻之后將四名刑司帶到云樓演武場,四人行過禮后,為首的瘦刑司說道:“啟稟徐文書,您的八個問題,我們已經全部問完,供書在這里。”
瘦刑司將供書呈給唐堯,唐堯又將供書拿給我,神識掃過供書上的內容之后,我說道:“還以為這呂儒是個硬骨頭,沒想到這么快就全都招供了。”
瘦刑司說道:“啟稟徐文書,這呂儒也算是硬骨頭,硬生生抗下我們刑司一百零八刑,我們記錄下他最怕哪種刑,又重新走了兩遍,術業有專攻嘛,很快就招了。”
“原來呂家的魔童叫呂孝,賞。”我笑了笑說道。
“多謝徐文書賞賜。”四人連忙拜謝。
“不要讓呂儒死了,把他身上洗干凈,三天之后,壓到城南的演武道場,我要當著天下人的面,斬了呂家的顏面。”
呂儒在不夜城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五城十二樓。
三天之后,不夜城南門巨大的演武道場上,六千鐵甲衛列陣,圍觀者不計其數。
演武道場中間的刑臺上,定風樁前,呂儒奄奄一息。
點將臺之前擺著一張古箏,我站在臺角,神識感應之中,一名行色匆匆地男子正快步穿過人群向點將臺走來,片刻之后,唐堯走到我身邊說道:“徐涼,呂家派人來了,下面這個就是。”
點將臺下的男子看向我問道:“你就是徐涼?”
“你是什么人?”我問道。
“我是秦嶺呂氏世家的門客,術字門的三當家蘇霍,這幾天以來,你一直拒絕和呂家的信使談判,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你覺得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反問道。
“你只是一個不夜城小小的文書,你可知道得罪呂家的后果?”蘇霍問道。
“嗯,有什么后果呢?”我漫不經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