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么餓成這個鬼樣子?”扁頭道士一臉戲謔地看向我問道。
“沒錢吃飯,著急看書。”
“你早干嘛去了,現在知道讀書了?”扁頭道士譏諷道。
“那你看得怎樣了?”崔老道問道。
“附近的攤位看得七七八八了,上千本有余。”我如實說道。
“兩個月的時間,你看了上千本有余,你咋不上天呢?”扁頭道士說道。
“一個月的時間。”
“呵呵,一個月的時間,正常人連一本道書都看不完,你說你看了上千本,你是真能吹哇。”扁頭道士似乎是有些惱了,將我手里的道書奪過去念了起來。“來,我考考你,你不是說看完了嗎,你這本《修道十解》,包含哪十解?”
“指玄,金丹,鐘呂,雜道,悟真,上清,武夷,盤山錄,黃庭內和黃庭外。”我回道。
“嗯?你倒是真看了。”扁頭道士不屑點頭,又翻到最后一頁說道。“這《修道十解》最后一句是什么?”
“夫為大道所止,為人道所息,是真道也。”我再次回道。
“不對。”扁頭道士將道書一把扔在地上。“這本書的最后一句是,道教出版社。”
扁頭道士說完,和圓頭道士再次大笑起來,我則撿起地上的書歸還給攤主,并且付清了這些天看書的錢。
見我眼睛泛光轉身要走,崔老道叫住我說道:“徐涼,其實不是老道不收你,是嶗山實在沒地方住了,那些上山學道的,除了一些高層欽點的天才孤兒,其他哪個孩子不是家里有背景的,我清涼山也很多年沒招人了,要你來掃地,你愿意嗎?”
我點頭說道:“可以。”
“那行,你跟我來吧。”崔老道說道。“馬上十二月,寒冬要來了,我帶他們來世俗間屯屯物資。”
“師叔,您要收他?”圓頭道士問道。
“沒聽師叔說收他掃地嗎,冬天一下雪,九宮十八觀的石階上全是落葉和雪,到時候累死他算逑。”
扁頭道士說完,又和圓頭道士笑起來。
我幫崔老道將手里的東西拎上,一路跟著他們回了嶗山。
回到清涼觀時已經是晚上,崔老道說道:“我這清涼觀雖然是嶗山九宮十八觀之一,但實際上也就掛個名,清涼觀一共就兩間房,一間是我的,一間是弟子房,弟子房里現在住著的是陳凱和李偉,扁頭的那個叫陳凱,他們并非我的弟子,從旁邊山頭調來招生用的,過兩天月底就搬走,到時候你再住進來。”
“可以。”我回道。
“你祖籍是哪的,父母人呢?”崔老道問道。
“我小時候在苗寨出生,之后去外地山區里上的學,父母已經不在了。”
“那我就不多問了。”崔老道說道。“不過我得先和你說好了,我收你進來,并非收你為徒,所以你不算是嶗山弟子,只是以我清涼觀的名義干活,你也看到了,嶗山九宮十八觀,沒有弟子愿意來清涼觀,我是在清涼觀干了一輩子活,才混了個觀主當當,你也別指望我教你,山上供飯吃,活也多,有沒有機緣看你自己,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