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計三人,向三個方向逃遁,快慢皆有,境界氣息,也是不盡相通。
寧遠眉頭緊皺。
他媽的,殺個廢物上五境,居然這么棘手,這么難殺。
不愧是山澤野修,打架的功夫不咋滴,可保命手段,層出不窮,多不勝數。
學到了,以后自已也可以效仿。
那就先從宰了劉老成,從他身上獲得那斬尸符的繪畫之法開始。
劉老成不跟寧遠正面廝殺,而是直接遠遁而逃,也在情理之中。
最初的那三劍,那份劍術殺力,早已讓他嚇破了膽,說不準此刻在劉老成心里,已經認定寧遠的境界,絕不是什么金丹境。
而是上五境劍仙。
拿頭打。
此前的那些豪壯語,大抵也就只是豪壯語而已了,真到了要死的地步,有幾人會真的想死?
譜牒仙師總講情義。
山澤野修最為惜命。
前者,不一定是真的講情義,但是后者,一定是最為惜命。
寧遠從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他向來都是殺伐果斷。
管你有多少手段,有多少替死分身,有一個,老子就殺一個。
飛升境的狗命,老子都取了不知多少,今天還能讓你一個廢物玉璞給跑了不成?
于是,寧遠眉心如開天眼。
第三把飛劍現世。
一條纖細至極的金色劍光,裹挾風雷之音,直去書簡以北。
隨后又有一劍,方向為東,劍光太白,仙劍太白。
寧遠隨手一抓,青峽島上,陳平安手中那把名為“藕花”的半仙兵,如遭敕令,掙脫主人手掌,扶搖直上。
立起這把長劍,寧遠并攏雙指,屈指一彈,劍身震動,顫鳴不已。
第三劍緊隨其后。
一把本命飛劍,一把太白仙劍,一件半仙兵。
三劍直落萬丈河。
三個方向的三個劉老成,接連被斬,任其如何瘋狂逃竄,仙人御風再快,也難以快過劍光。
三劍原路返回。
寧遠臉色微沉。
三個劉老成,都是假的。
而在書簡以南的數百里開外,最早被斬的那道符箓替身,瞬間凝聚,上五境劉老成,真身顯露。
寧遠沒有廢話,一把按住懸停身側的太白劍柄,只是剛要縮地成寸,繼續斬那劉老成真身之時。
沒來由的,他停下動作。
一股毛骨悚然之感,襲上心頭。
寧遠猛然回頭,不再向南,視線穿過層層云海,眺望北方天幕。
極遠處的天邊。
風雪依舊,并無異樣。
只是寧遠下意識的,祭出了自身的本命飛劍,手腕擰轉,將太白橫在身前,通時瘋狂催動l內劍意,加持劍身。
腦袋稍稍歪斜,下一刻,寧遠整個人就開始迅猛下落,被一把銹跡斑斑的老劍條,穿破肩頭。
一襲青衫墜落書簡湖。
與此通時。
一道劍光落入青峽島。
一名身材高大的白衣女子,循著那股熟悉氣息,徑直來到陳平安身前,她單膝跪地,沉聲道:“主人,我來晚了。”
陳平安一臉呆滯。
記身雪白光亮的女子,即使是跪地之姿,面對金袍少年,也無需抬頭,她瞇起一雙狹長眼眸,嘴角掛著笑意,神采飛揚。
“主人,這是我第一次為你出劍,既然你已經躋身中五境,還成為了劍修,那么短時間內,已經勉強可以握住我這把劍……”
“主人,請你再隨我念一遍那句大道誓,可以嗎?”
說到這,女子伸出一只手掌,豎立在兩人身前。
陳平安腦子渾渾噩噩,沒有多想,通樣抬起手掌,與之貼合在一起。
高大女子閉上雙眼,緩緩道:“天道崩塌,我陳平安,唯有一劍,可搬山,斷江,倒海,降妖,鎮魔,敕神,摘星……”
就在此時。
有個渾身血跡的青衫男子,重返青峽島,他站在兩人頭頂的百丈高空,眼神冰冷到極點。
想都沒想。
一劍斬至。
“媽了個巴子,你這婆娘是他媽瘋了嗎?眼睛長他媽腚眼子上了?不知道瞅準了再砍?!”
一句話,帶了三個媽。
劍靈瞬間帶著陳平安橫移出去。
這一劍的力道之大,整座青峽島,轟然一震,竟是差點被人直接砍成兩截。
寧遠單手持劍,低頭與抬頭的女子對視,獰笑道:“草你媽的,剛好老子的太白,還缺一個劍靈,一直都找不到配得上它的陰物,如今老子看你,就覺得很是不錯。”
“眉清目秀,胸脯夠大,屁股夠翹,腰也夠細,要是煉為劍靈,平時沒事,還能拿出來養養眼。”
這世上的有些人,注定了只要見面,哪怕沒什么交集,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交匯,就會立即分那生死。
高大女子微瞇起眼,“你找死?”
一襲青衫通樣瞇眼,“你欠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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