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很美,也想的很遠。
收起信件,沉默良久。
寧遠問道:“怎么不早說?”
紅衣女子委屈巴巴,一名龍門境劍修,差點就要淚流記面。
“你一直在罵我,還掐著我脖子罵,我有說話的機會嗎?”
“況且我本就不是來找你,去北俱蘆洲,路途遙遠,我肯定是要在寶瓶洲落地的,
最多是見你一面,送了鐘魁的書信后,就會馬不停蹄的北上,一路游歷練劍。”
寧遠視而不見,語氣稍有好轉,“走吧,回老龍城,過幾天就有渡船去北俱蘆洲,到時侯我給你找個伴兒。”
黃庭點頭如小雞啄米。
只是她忽然又慘兮兮道:“寧遠,捎我一程唄?”
寧遠看向她。
黃庭一臉蒼白,輕聲道:“之前在海上,被兩頭地仙畜生追殺,一口氣跑了七八萬里,神仙錢都拿來補充真氣了……”
寧遠隨口道:“此地距離老龍城,最多五千里而已。”
紅衣女子也不強求,點點頭道:“那你先去吧,我慢慢悠悠劃過去,
可不是我在作妖啊,我現在的l內真氣,能保持御劍,就已經是筋疲力盡了。”
寧遠沒再理她,太白劍尖調轉方向,一閃而逝。
黃庭抹了把臉。
什么人嘛這是,明擺著是跑來找我,結果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之后,就這么走了?
真走了?
不管我啊?
他修的是無情道?
這也不對啊,要是劍道無情,又怎么會讓出那么多常人難以理解的事?
她還真沒騙人,黃庭提起所剩不多的真氣,劍身貼著水面,一路向北,速度慢的比許多三四境練氣士都不如。
其實不止這個,她之前所說,都是實話,除了一點,黃庭選擇了隱瞞。
北上之行,是鐘魁的建議,這沒錯,但卻不是要她去北俱蘆洲。
而是直接去神秀山,找上寧遠過后,看看能不能留在身邊,最好是擔任一個供奉客卿。
前不久,鐘魁在太平山畫一道符箓之時,意外見了一個人,也意外獲得了一句讖語。
那人的身份,鐘魁已經猜了出來,八九不離十,就是三山九侯先生。
這位萬法宗師,十四境巔峰修士,幾乎就是明確說了,要鐘魁在煉化那個地支文字之后,就去找那個寧遠。
鐘魁問了個為什么。
那位先生說,這個寧遠,這個異類,他是自已的下下簽,但卻是所有他親近之人的上上簽。
待在他身邊,只有好處,不可能會有壞處。
攔路者,齷齪者,他會想盡辦法的一一清掃,而身邊人,親近人,他又會毫無保留的,竭盡全力的,去“護道”一場。
以在地之姿,照看歷代星辰。
鐘魁沒有答應。
但是卻與黃庭說了,要她獨自北上,去找寧遠。
可黃庭也沒答應。
所以到了最后,這兩個不到上五境的“年輕人”,居然都讓出了通樣的選擇,對一位遠古十四境的話,視而不見。
黃庭采取了一個折中的法子,那就是去往北俱蘆洲練劍。
鐘魁那就更不用多說,君子身份,說不要就不要,當了太平山的掌律祖師。
這世上之人,不管是御風仙人,還是市井百姓,只要是有心者,好像都活的不太輕松,有點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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