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一身正氣,說道:“別多想,我跟她隋右邊,清清白白。”
秀秀眨著眼睛,“我也沒說什么啊。”
寧遠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以為你會說什么。”
阮秀搖頭道:“你的行舉止,本本分分,我能說什么?”
“就算人家喜歡你,我也管不著啊,我只能管你。”
“再說了,旁人傾心我男人,那不是恰恰證明,我選的這個小子,足夠厲害,足夠優秀嗎?”
寧遠皺眉道:“這話可不興說,隋右邊此人,一心求道,不會有喜歡的男子的。”
阮秀單手托腮,瞇眼笑道:“那可說不準。”
一襲青衫投去疑惑視線。
青裙少女已經站起身,再次回房。
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寧遠。
阮秀沒說的是,其實隋右邊此前離去,很快就到了南邊渡口。
而在其中一座渡口之上,已經停靠有一艘去往北俱蘆洲的跨洲渡船,墨家的機關城。
但是最后,隋右邊還是選擇了另外一條品秩稍差的流霞舟,半個月后抵達,也是半個月后啟程。
在這期間,阮秀的一尊陰神,一直跟在她身后,默默注視。
……
光陰悠悠,時間快的好似飛劍,稍稍不注意,就一去不回。
又是一旬過去。
寧遠的傷勢,終于好了不少,反正足可下地走動。
浩然天下的天時,極準。
小雪時節,果真就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頭幾日還是艷陽高照,這會兒的老龍城,已是天寒地凍。
阮秀的針線活手藝,越來越好,在他下地的頭一天晚上,連夜修繕好了那件青色儒衫。
據說里頭還加了幾根地仙蛟龍的老須,算是一件不錯的法袍,穿在身上,得l之余,還有聚氣的功效。
當然,對他這個金丹境劍修來說,等于沒有。
在這期間,不知怎的,以往一向生人勿近的隋右邊,破天荒與鋪子兩個小姑娘混的很熟。
三人經常結伴出門,不干別的,就是去逛老龍城的各處鬧市,為鋪子置辦了許多物件。
其實也不是為鋪子,因為桂枝的糕點生意,已經沒讓了。
三人買來的東西,全都放在了城外,搬到了神秀山渡船上。
什么玩意都有,大多都是老龍城的特產,畢竟一旦走了,下次她們再來,就不知道是什么時侯了。
最近這三個娘們兒,竟是開始盤算著置辦起了年貨。
隋右邊兜里有五十顆谷雨錢,但是她心眼子賊多,從不往外掏錢。
最開始,每次出門,是寧漁來管自家老爺要錢。
后來幾次三番,寧遠實在是沒錢了,要錢的人,就變成了裴錢,跑去阮秀那邊要。
一雙道侶,成了活脫脫的冤大頭。
不過寧遠是樂見其成的。
之后去往神秀山,肯定不能空著手去,現在不買,半路上,也總要花錢。
而且在寶瓶洲,單論買賣,只說山上的物件種類,老龍城就是首屈一指,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這么全。
而最最關鍵的是,三人每次早出晚歸,買來的物件,幾乎都比市價低了不少。
有的商家,不僅不會漫天要價,甚至是半賣半送。
很好理解,畢竟這三個姑娘,可都是那間鋪子里走出來的。
現在擱在老龍城,誰不知道那里住著一位地仙劍仙,還有一名上五境的仙子。
就算有孤陋寡聞者,在隋右邊往各色鋪子一站后,裴錢與寧漁兩人,跟掌柜的講價都十分順暢。
甚至無需講價,價格自個兒就一落千丈。
所以到了后來,寧遠就拉著裴錢提了一嘴。
裴錢古靈精怪的,瞬間就懂了師父的意思,后來的一次出門,小姑娘就硬拉著隋右邊去了一條專賣衣裳的坊市。
給隋右邊弄了幾條好看的衣裙。
長的短的,露背的,開肩的……
都有。
隋右邊居然沒說什么。
除了幾件過于暴露的沒要,其他都收了下來,第二天,還真就換上了其中一件露大腿的淡黃裙子。
這就導致,三人接下來逛老龍城,更加輕松。
寧漁眼力好,負責挑選物件。
裴錢更機靈,負責跟人講價。
隋右邊什么都不用干,背著劍,往那一站,露個白花花的大腿就好。
這一天清晨。
寧遠起了個大早,離開鋪子,獨自去往城外。
年輕人今兒個,很是得l。
胡茬子刮了,青衫干干凈凈,腦后還罕見的別了一根裴錢送他的白玉簪子。
背上太白仙劍,走在路上,無論遠觀,還是近看,當真就好似一名山上劍仙。
根據寧漁的說法,桂花島今天一早,就會駛入老龍城渡口。
年輕人難得如此有禮數。
因為他要去見的,是當年他第一次離開劍氣長城之時,遇到的第一個前輩,也可以說是長輩。
桂花夫人。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