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甚?”寧遠雙手攏袖。
少女雙臂環胸,“你說呢?”
男人開始上下打量她,從頭到腳,最后視線被一條溝壑所吸引。
然后他的腦袋上,又挨了一巴掌。
阮秀沒好氣道:“我怎么找了你這么個色胚,一天到晚,記腦子里,不是胸就是腿。”
寧遠犟了句嘴,“那你倒是把扣子系全啊,剩下兩個不系,鬧哪樣嘛。”
豈料少女微笑道:“調戲你啊。”
寧遠重重點頭,恬不知恥道:“可以多來點。”
“夫君我可是金身境,鐵打的,這種苦,吃得住,完全不在話下。”
原本孤男寡女,郎有情妾有意,說不準接下來,還會出現一番花前月下的美好場面,結果阮秀卻忽然坐直了身子,說起了正事。
她問道:“登龍臺那邊,那個范峻茂,是不是在破境之后,就會來殺你?”
寧遠嗯了一聲,“估計是了。”
“她屬于持劍者一脈,與你不通,范峻茂是生而知之,神性遠大于人性,至于為什么要來殺我,則是老神君的安排。”
寧遠摘下養劍葫,“老頭兒要我上桌,而我這個魔頭又上不去,所以就安排了她,作為我的墊腳石。”
阮秀伸出手來。
男人投去疑惑眼神,“怎么了?”
少女淡淡道:“把太白給我。”
寧遠趕忙按住劍柄,皺眉道:“秀秀,具l如何,還不清楚,沒準人家不會找上門來呢?”
阮秀咦了一聲,用一種古怪目光看向他,“臭小子,這可不像你啊。”
寧遠訕訕笑道:“好歹與她相識一場,略高于萍水相逢,沒必要先動手。”
他不說還好,說了這話,阮秀就更加來氣,更加堅定了那個想法。
她再次伸手,“拿來。”
寧遠拗不過,只好將被黑布纏裹的太白交給她。
阮秀卻沒有立即離去,把長劍背在身上后,語氣變輕,認真問道:“寧小子,你真想要那半個一?”
不等他回答,少女又問,“真的想要那把持劍者的位子?”
寧遠搖頭又點頭。
沉默許久。
他緩緩道:“那么大的機緣,說不想,都是自欺欺人,但我之所以要,并非完全是為了境界。”
寧遠轉頭,看向身旁的背劍女子。
奶秀咬了咬嘴唇,柔聲道:“是為了我,對吧?”
“是怕我沒了神性,等到回了神秀山,會被廊橋那位,還有水神李柳壓制?”
“畢竟我跟水神,本就有大道之爭,那個持劍者,當年在城頭,我也跟她不對付。”
寧遠說道:“其實不止。”
少女擺擺手,好似有些不耐煩。
“臭小子,我就問你,有沒有我的因素在里面?”
寧遠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下一刻,少女張開雙臂,一把抱住男人,極為用力,將他的腦袋往自已胸口上擠,好像打算就這么給他悶死。
也不管會不會便宜了他。
反正最后都會便宜了他。
她笑容燦爛。
這才是我阮秀的男人嘛。
于是,在松開之后,少女招呼也不打,一步跨出。
縮地成寸,無視老龍城內的各種大小禁制,山河化作咫尺,直接到了城外。
一襲青裙,踩在那座仙兵云海之上,背后仙劍,開始寸寸出鞘。
自家男人為自已著想,天經地義,再好不過。
而自已,身為他未過門的妻子,也不能光看著,總要讓點什么。
比如一步一步,扶持他上位。
那么就從眼下開始。
一襲青色衣裙,沒有撂狠話,甚至看也不看底下那人一眼,只是并攏雙指,于身前緩緩抬高。
一道氣勢如虹的璀璨劍光,扶搖直上,刺破云海,好似彗星拖曳著一條極長的雪白弧光。
她不是劍修,但她道侶是,這么久了,一手御劍之術,不說出神入化,怎么也能當的上是登堂入室。
隨著阮秀的雙指下落,這條高懸天幕的雄渾劍光,如遭敕令,沿著某種大道軌跡,開始筆直下落,
速度之快,猶勝光陰長河的流淌。
轉瞬即至。
一劍過后,大地殘破不堪。
存在三千年之久的登龍臺,當即分作兩半,劍光殺力之大,直接在其底部,鑿出了一條深達數里的巨大溝壑。
一襲青裙,周身金光流轉,眼眸之中,更是燦若琉璃,襯托得阮秀此刻在云海上,恍若一尊行走人間的天外神女。
……
感謝walmek投喂的十個催更符。
今日已打卡。
寶寶們晚安。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