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消失,有個身材佝僂的瞎眼老人,憑空出現在屋內。
隔壁房間,阮秀猛然睜開雙眼,那邊動靜太大,她自然是察覺到了,身形稍稍一晃。
沒走大門,少女直接撞碎了兩間屋子中間的墻壁,幾乎是瞬移一般,站在了寧遠身旁。
一個黑炭丫頭緊隨其后,小短腿跑的飛快,一溜煙到了姐姐身旁,手上抄著一把槐木劍,滿臉的視死如歸。
寧遠與老瞎子俱是一愣。
在見到那個瞎眼老頭兒后,阮秀反應過來,松了口氣,隨后又見老人直勾勾的盯著自已,有些不太好意思,臉頰迅速成了火燒云。
老瞎子揉了揉下巴,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掃,笑瞇瞇問道:你倆的好事,啥時候能成
等到大婚,要不要請我這個老不死的去幫你們撐撐場面
寧遠是個沒臉沒皮的,笑著點了點頭,快了,估計也就在兩三年內,到時候定好了日子,喜帖什么的,一定會送到前輩的十萬大山。
阮秀咬著嘴唇,瞪了他一眼的同時,還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最后轉過頭,笑著喊了句之祠爺爺。
老瞎子她是見過的,雖然只見了一次。
當初城頭之上,劍靈為何被斬
最關鍵的,其實都不是因為劍靈對寧遠的敵意,而是火神與她的對峙。
卻又不是簡單的女子打架扯頭發,這里面還涉及到楊老頭的一場神靈大考。
不得不說,秀秀完全成了人之后,越來越會裝了,一句之祠爺爺,喊的那叫一個甜,臉上紅霞尚未消退,輔以淺笑...誰看了都有點迷糊。
這種光景,寧遠都沒見過幾次。
老瞎子笑的合不攏嘴,連忙點頭道:阮丫頭,你是真不錯,唯一有點可惜的地方,就是找了個牛糞。
一向有點夫管嚴的少女,這回破天荒的沒有反駁什么,笑著頻頻點頭,甚至還朝著寧遠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好像是在說,你瞧瞧,就連境界那么高的老前輩,都說是你小子爬了我的高枝,把我弄到手,偷著樂吧你。
寧遠咂了咂嘴,繞開這一話題,看向老瞎子,直接問道:前輩,找我啥事
老瞎子看了看阮秀。
少女咬了咬嘴唇,心領神會,轉過身,一手拉著滿頭霧水的裴錢,自顧自的出了門去。
來時撞墻,走時過門,畫風大相徑庭。
佝僂老人收斂神色,朝著一襲青衫仔細端詳,嘖嘖稱奇,半晌沒開口。
寧遠被他盯的有些發毛,這老東西雖然沒有眼珠子,但其實比誰都看得遠,忍不住問道:老瞎...前輩,幾個意思
老人微笑道:你喊我老瞎子也無妨。
尿能緩緩,屎就別捂著了,當心一個不留神,湯湯水水漏了一褲襠,那就不太好了。
一襲青衫擺擺手,笑道:誒,前輩畢竟還是前輩。
寧遠起身來到桌旁,袖子一招,桌面便多出兩只酒碗,掐指捏了個小術法,養劍葫凌空飛來,自行倒滿酒水。
老人也不是個客氣的,施施然落座,喝了口酒后,又盯著年輕人一頓瞧。
不聲不吭的。
一瞬間,寧遠心頭悚然。
這種驚悚之感,以往幾乎從未有過,哪怕是當初以觀海境面對那位飛升境的倒懸山大天君,他都不曾會如此。
又在下一個瞬間,這份難受至極的感覺,悄然消散。
寧遠皺眉問道:幾個意思
老人收起一縷威壓,笑道:能有幾個意思無非就是看看你小子的修為進展。
年輕人摩挲著酒碗,略微思索后,注視著對面老瞎子那雙沒有眼球的雙眼,搖了搖頭。
寧遠緩緩問道:前輩,他...怎么樣了
老瞎子面無表情道:能怎么樣,這才過去多久,修為自然不如你,一天到晚上躥下跳,把我那十萬大山翻了個底朝天。
嗯...不過也還行,練氣士的境界剛到中五境,但是武道一途,已經躋身了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