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收聲之后,也沒有繼續碎碎念。
吃完了黃豆,又管老頭兒要了一把。
她來找老人,還真就是來要黃豆吃的。
朱斂望著那一襲青衫,有些意動,卻始終沒有動作。
身旁的黃庭夢醒了……那自已呢
我何時夢醒
或許那個遠游青衫客,能給自已帶來答案。
……
戰場中心。
一襲青衫,閉目之姿,手中仙劍頻頻出劍,劍氣掃蕩天地,如入無人之境。
寧遠終于悟到了那一條嶄新劍道。
但又只有一絲,像是抓住了一只夏天的螢蟲,一片寒冬臘月飄落的雪花,一粒毫不起眼的地下沙塵。
無論是哪一種事物,都是普普通通,都是毫不起眼。
眉頭緊鎖,寧遠一直未曾真正睜開雙眼,只以神念感知,大袖招展,出劍不停。
按照以往的他,對敵之時,特別是被人圍殺之際,寧遠都會提前算計,一經出劍,也都是逐個擊破。
比如當初劍挑群妖,十四境的他,都要挑選幾個最弱的雜魚,先行斬殺。
但現在的他沒有。
每一劍,都是全力,也不會想著先去把俞真意帶來的幾個四境武夫宰了。
他只是凌空而立,保持原地不動,上下左右,身前身后,劍劍不停。
以他的殺力,逐個擊破的話,不談斬殺所有人,起碼也能殺個大半。
盞茶過去,寧遠一共斬出九十六劍。
劍氣包羅天地,到如今,尚無人可近身十丈之地。
但他已經逐漸感覺到力不從心。
頭頂的荷葉竹傘,一直在穩固他的這具魂魄。
可是入不敷出。
齊先生沒有騙他,這傘確實不算是什么無上至寶。
只是蓮花小洞天之內,千千萬萬荷葉中的一片而已。
丁嬰瞧出了端倪,縱橫天下六十年,融匯百家武學的他,氣沉丹田,喚出氣府之內的武夫真氣。
游走雙臂,真氣如龍,老人氣勢層層拔高,拳意之渾厚,生生壓的大地塌陷數丈。
人在人間,出拳向天。
打爛劍氣無數,拳罡之大,甚至不分敵我,將其余幾人的刀光劍氣一同打散。
寧遠仍未睜眼,察覺到這一拳的恐怖,同樣是不閃不避。
出劍便是。
然后一襲青衫,就被這一拳,當頭打爛。
好似瓷器碎裂,寧遠身形,瞬間崩碎千百塊。
半空只剩下一把滴溜溜旋轉的雪白長劍。
失去主人的操控,一直與俞真意糾纏的槐木劍,也被其施展一門鎖劍神通,牢牢困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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