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好像真的是她娘,裴錢也好像真的成了閨女。
對此,寧遠其實沒什么意見。
反正都已經撇不開,雖然對于這個小姑娘,他還是不太喜歡,很不喜歡。
可現在就是這么個情況。
關于如何教,年輕人想的也很簡單。
阮秀跟他,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聽話吃糖,不聽就打。
如果后面教不好,也沒關系。
回頭到了寶瓶洲,就把她塞給阮師。
再不行,要是阮師都拿她沒轍,那就丟給齊先生。
齊先生總不至于教不好她吧
他要是教不好,那這天底下,估計就沒人做的到了。
快要離開這條鬧市,寧遠想了想,拉著兩人停住腳步。
少年指了指街邊的一個攤子,那里琳瑯滿目,掛著顏色各異的撥浪鼓,都是小孩子玩的物件。
他低下頭,看向裴錢,要不要
年輕人頭一次對她輕聲細語。
小姑娘怯生生的抬起腦袋,眨了眨眼后,無聲搖頭。
寧遠便沒有多說,拉著她倆,走出鬧市。
愛要不要,難得我寧某人大方一回。
結果走了沒多久,小姑娘又突然站在原地,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寧遠與阮秀,兩人一起看向她。
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小姑娘仰起臉。
她看向那個男人,小聲說道:我可不可以跟你學劍
寧遠瞥了眼她身后背著的槐木劍,笑道:這就是你一直背著它的緣故
裴錢重重點頭。
寧遠仔細看了看她,半晌后,搖了搖頭。
我為什么要教你
小姑娘神色糾結,語氣稍大幾分,那你為什么要把它給我
寧遠喝下一口酒,隨口道:誰說給你了我只是讓你背著而已。
你跟著我,總要做點事,不然就讓你一直白吃白喝下去
我是有錢,但跟你無關。
裴錢沉默不語,死死攥著自已的衣角,泫然欲泣。
寧遠嘆了口氣,蹲下身,跟她四目相對,問道:為什么要練劍
裴錢眼中閃過一絲期盼,而后眼神堅毅,大聲道:我要行俠仗義!
一襲青衫搖搖頭,不夠。
小姑娘有些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阮姐姐,眼神之中,滿是求助。
但是一向對她很好的阮姐姐,也沒有替她說話。
好像只要這個男人在的時候,就什么都要聽他的。
裴錢想了很久,寧遠也沒有任何不耐煩,靜靜等待。
最后小姑娘抬起頭,看了眼身旁女子,然后又回過頭,不卑不亢的跟寧遠對視。
她說道:我要跟你學劍,以后保護阮姐姐。
寧遠有些詫異,看向阮秀,你教的
少女原本眉眼含笑,聽見這句質問后,連忙收斂神色,嘟著嘴,果斷搖頭否認。
年輕人拍拍大腿,站起身,臉色無奈。
最后在這一天,寧遠拉著奶秀,奶秀牽著裴錢,三人漸行漸遠。
……
回到住處,不出所料,早已有幾位不速之客等候在此。
寧遠讓阮秀帶著裴錢,先行進了門去,而后他站在臺階上,這才看向幾人。
一行三人,為首的,是個身著尊貴袆衣的婦人,腰細腚圓,頭別玉簪,雍容得體,一身的貴氣。
另外兩個,一個他見過,正是之前奉命請他去往皇宮的甲衣女子,最后那名男子,一襲蟒袍,面容端正。
寧遠雙手籠袖,站在原地,好像不打算請他們進去坐坐,笑瞇瞇點頭道:好歹知道點禮數,沒有趁主人家不在,就硬闖進去。
皇后娘娘給我看門,這面子啊,嘖嘖,委實是大過天了。
為首婦人沒有半點不悅,笑問道:寧仙師
寧遠招了招袖子,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