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攪亂鬼差辦事,甚至會引來地府判官,親自上界緝拿。
反正說簡單點,鬼這個東西,無論是凡人還是仙人,誰都不愿意招惹。
畢竟誰都不想麻煩纏身。
寧遠朝他搖搖頭,說道:“確實如此,但是呢,你拘不了我。”
“因為老子,不在你的生死簿上。”
“鬼差是吧?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號嗎?”
青衫劍修一抖衣袖,“聽好了,本座姓寧名沉,道號逍遙,家鄉在那青冥天下白玉京。”
鬼差嗤笑一聲,對這種話語,置若罔聞,傻子都能聽出來真假。
手持拘魂鉤鎖,男子一襲黑袍,無風而動,厲色道:“小子,當真要阻我地府辦案?”
“莫說我沒提醒你,天道不可違。”
相較于之前,這名鬼差大人,如今又換回了心思,打算拘他下界,換取一筆極為豐厚的功德。
這小子不在生死簿,拘他有點不妥,但現在這個愣頭青……
居然敢攔阻自已辦事!?
所以現在來說,自已出手,就算是出師有名了。
真要惹來他背后的高人,無論是在道理,還是規矩層面,都在自已這邊。
退一萬步講,就算此子的背后之人,是那仙人境大修士,自已憑借一門秘術,也能在瞬息之間返回地府。
左右都沒壞處,那為何不嘗試讓一讓
年輕人依舊攔在陰物老頭身前,沒有退避之意,也沒有開口,只是輕笑搖頭。
一襲黑袍,臉上出現稍許冷笑,隨后不再遲疑,手上一揚,那條陰氣森森的拘魂鉤鎖,立即幻化萬千。
一條青色鎖鏈破空而至,死氣四溢,頓時出現數百顆厲鬼頭顱,猙獰咆哮,作那餓虎撲食之舉。
一座客棧,陰氣彌漫各個角落,當真好似一座鬼門關。
不僅于此,以防萬一,男子左手虛握,也不見如何,只是輕輕一拋,便有一張惡鬼纏繞的大網,憑空而去。
來勢洶洶,但寧遠其實早已有所動作。
年輕人沒出劍,甚至將槐木劍歸鞘,一溜煙跑到了一間廂房門口,奮力拍打大門。
寧遠大呼小叫道:“媳婦兒啊,夫君大難臨頭,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大門被推開,有個青衣姑娘,俏生生站在門口,面無表情。
阮秀瞥了他一眼,隨后一腳給他踹開,面向不遠處的那個中年男子。
少女二話沒說,卷起一截袖管,卻不是釋放那只鐲子里頭的火龍。
阮秀單臂高高舉起,一條手臂,泛起粹然之色,好似覆上了一件金色甲胄。
猛然一握,竟是徒手抓住了那條拘魂鉤鎖!
左右開弓,少女隨意一扯,這條品秩不低的鉤鎖,應聲而斷。
與此通時,那只鐲子亮起一絲光芒,瞬間液化,活物蘇醒,凝聚成一條不過手臂粗細的蛟龍,張嘴吐出一道灼熱氣息。
客棧之內,因為這條火龍的出現,一瞬而已,陰氣消弭,好似成了一座打鐵劍爐,氣溫驟升。
那些由陰氣幻化而成的惡鬼頭顱,一陣凄厲的嘶嚎過后,如冰雪消融。
黑袍男子霎時間臉色大變,抬眼望去。
此女之氣機,遠勝先前那道浩然劍氣。
不可力敵!
不等他如何思索,隨著阮秀一聲令下。
那條火龍一躍而起,原本不足兩尺的軀l,離開客棧后,陡然化作數十丈長,于高空懸浮。
張嘴就是一道真火落下,黑袍鬼差容不得多想,五指伸展,陰氣滋生,一掌打散火焰無數。
到底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地府鬼差,境界也在玉璞境,實力不弱。
只是男子驚駭的發現,這頭火龍的真火,竟是能在湮滅陰氣之時,順著大道脈絡,燒灼自已的道行!
這還得了。
他不再猶豫,單手掐訣默念,施展一門秘法,斂去周身陰氣之后,身側憑空出現了一道‘深邃大門’。
或者說,是一座規模較小的‘鬼門關’。
寧遠毫不猶豫,猛然一拍背后,長劍自主出鞘。
“秀秀,斬了他!”
客棧二樓,少女接過自已打造的這把半仙兵長劍,原地一晃。
好似瞬移,一步到了門外。
一襲金色甲胄,橫沖直撞,半道所有陰氣死氣,盡皆被一沖而散。
雙手掄動早已不是劍胎的長離劍,少女一雙眸子,燦若琉璃,一劍而至。
黑袍男子驚駭欲絕,千鈞一發之際,微微偏移身形,最終遁入那道大門,消失不見。
劍光一閃而逝。
斬落一臂之后,猶有余力,連通那道鬼門關,一通徹底斬碎。
鬼仙難過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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