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姑娘每日都是早上忙一會兒,到了午后就只有零星幾個客人,晚霞落日,姜蕓就會收拾收拾,準備去城頭練劍。
見那小姑娘正忙,沒瞧見自已,老秀才就近選了條長凳坐下,屁股剛放,就有一把袖珍飛劍飛了過來。
飛劍小巧,通體雪白,劍身繚繞絢麗的流光溢彩,一眼就能看出品秩極為不俗。
老人一瞪眼,稍許驚愕。
這把飛劍并無什么殺氣,像是誕生了自我靈智,繞著他飛行一圈之后,在其面前懸停。
飛劍劍柄上下擺動,許是在點頭致意,之后又轉換角度,劍尖指向后院門口。
老秀才摸了摸下巴,領會了大半意思,也跟著點了點頭。
一人一劍,模樣滑稽。
然后一個眨眼間,這把飛劍就去了后院,又不過一息后,端來了一碗酒水。
確實是‘端’來的,飛劍橫懸,劍身平放一碗酒水,四平八穩,到了老秀才跟前。
飛劍上酒,妙極妙極。
老人端起酒碗,也沒聞個味道,直接一口下肚。
差點吐出來。
老秀才就沒喝過這么‘純正’的酒水。
純的只剩水了。
不對啊,之前來的路上,自已可是去了一趟倒懸山的黃粱酒鋪來著,喝過正宗的黃粱仙釀。
那模樣可人的小姑娘,聽說也學了老掌柜的三四分釀酒技藝,再差能差到這個地步
難道來錯地方了這兒不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忘憂酒肆
老秀才狐疑間,眼前一花,那把飛劍再度懸在自已面前。
飛劍抖了抖,劍柄往老人肩頭輕輕碰了碰,又指了指大門邊豎著的一塊牌子。
茶水免費,酒水概不賒賬。
得,這劍是真成精了。
老秀才咂了咂嘴,雖然難喝,但畢竟是喝了的,正要掏錢,就聽見一聲呵斥。
小寧,回來!
少女瞧見了大門處的一人一劍,將帕子往肩頭一掛,皺眉道。
飛劍又是抖了抖,沒動,再次拍了拍老人肩頭。
老秀才笑了笑,摸出兩顆銅板,輕輕擱放在了劍身之上。
劍光一閃,飛劍回到少女面前,劍尖傾斜,銅板順勢滑到桌面,一聲嘹亮劍鳴之后,繞著姜蕓轉了好幾圈。
一把劍,居然會撒嬌。
姜蕓雙手叉腰,又氣又好笑道:你這么厲害,怎么不上天
話音剛落,飛劍逆流,瞬間消失在原地,而抬頭望去,酒肆屋頂已經多了個小孔。
真他媽上天去了。
小姑娘兩眼一瞪,回來!
此事之后,少女才看向那個老人。
一眼而已,姜蕓心頭咯噔一聲。
這老頭兒的模樣,怎么好像見過
老秀才輕輕抖了抖袖子,笑出一臉的皺紋,小姑娘,可是認得老夫
姜蕓想了半天,忽然一拍額頭。
想起來了,我爹的書房墻上,就掛著老先生的掛像!
老人眼睛瞪得溜圓,扯了扯嘴角。
這話聽著...是不是有點不太吉利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