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青天,見之低頭。
山上總會流傳所謂的大道之爭,就是如此。
一條道上,走的人多,而走在最前頭的那個人,就能壓制后來者。
甚至將身后之路打斷,除自已以外,這條大道無人可登頂。
跟合道沒什么太大差別。
如同浩然九洲,各洲都被大修士合道地利之后,后來者再想合道,就是難如登天,只能另辟蹊徑。
也好比一個茅坑,上面蹲著的那個不下來,旁人要么強行把他拉下來,要么就只能眼巴巴看著。
寧遠仔仔細細探查了這件水脈法袍,里頭的水運濃郁,估摸著應該有曳落河近半數的水運。
好東西,收入囊中。
轉過頭,一襲青衫看向那個女子。
意念一動,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劍遠游,一瞬入手。
青衫行至大妖身前,眼眸低垂,劍尖略微上挑,女子被迫抬頭,與之四目相對。
寧遠面無表情道:與我做個交易,我可以不殺你,怎么樣
女子大妖臉色泛紅,脖頸被劍尖刺破,正往外滲著猩紅,不著寸縷的軀體,尤為白凈。
只有一雙眸子,比那鮮血顏色更深。
年輕女子不太敢與他對視,忍住被劍氣割裂的痛楚,扭過頭去。
呵,刑官一路走來,斬妖無數,豈會放過我
寧遠笑道:那可不一定,我是劍修,還是劍氣長城的劍修,但除此之外,本座還是一個瘋子。
殺你正常,不殺你,也說得過去。
大妖緋妃蹙著眉頭,沉聲問道:我當真還有一線生機
有的有的。寧遠再次提劍,將她腦袋偏向自已,不止能活,還有可能禍事變作好事。
說不定往后,你就能跟隨本座,一同大道登頂。
女子有些害怕的看著那雙眼睛,喉嚨滾動數下,開口道:刑官大人,怎樣可活
不怕死,不代表就非要去死。
寧遠笑瞇瞇道:自行吐出那顆妖丹,我就劍下留人。
隨后他又搖搖頭,算了,還是本座親自動手來的好些。
毫無征兆,長劍翻轉,一劍刺入女子腹中。
海量劍意灌入其中,哪怕是大妖緋妃,也難以忍受這種千刀萬剮之痛,一陣凄厲慘叫。
寧遠的斬妖劍氣,非同小可,緋妃瞬間就已經是臉色煞白,模樣跟尋常女子沒什么區別,嘴唇發顫,磅礴妖力瘋狂流失。
她不顧疼痛,死死握住長劍劍鋒,又陡然松開,劍氣侵蝕,雙手白骨裸露。
實在難以忍受,整個‘人’都開始崩潰,聲嘶力竭,道心崩潰,別...大人,求你了,拔出去,我...我自已來!
青衫客卻還是一副笑瞇瞇的神色,不為所動,妖女姐姐,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什么拔不拔出來的……
要是給旁人聽去了,還以為我與姐姐在做什么壞事。
你我清清白白,馬上還會更加的清清白白。
此地霎時間血氣沖天,自緋妃腹部而來,妖力不要命的宣泄而出,好似散道。
寧遠右手持劍,貫穿她的腹部后,一點點攪動,慘叫之聲漸漸停止,拔劍之后,已經帶出來一顆妖丹。
血肉模糊,飛升境妖丹呈現詭異的血紅之色。
女子不再是女子,一條不過丈許長的猩紅小蛇,趴在地面,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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