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座城池四方,都有仙子御風而來,有的站在城門樓上,有的直接落地,挨著寧遠很近。
陸沉一個踉蹌,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把桃木劍,與寧遠背靠背,一臉的緊張兮兮,色字帶刀,此關難過矣!
你就不能少裝一點寧遠沒好氣道,周密此番,想要做什么
青衫客視線掃過四周這些鶯鶯燕燕,略有不解,美色這種招數,他不信是周密此人能做出來的手段。
委實是太低級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寧遠真是個色中餓鬼,在這白花城逗留,與這些妖族美人纏綿個一年半載,還能被榨干不成
天底下的老黃歷,有哪個十四境,能死在美人裙下
滑天下之大稽。
等他挨個看去之后,好像又覺得,這美人計,好像也不是太過于低級。
論姿色,城門樓居中那個妖族仙子,最好,境界也最高,玉璞境瓶頸。
數百名美人,幾乎什么模樣都有,清冷、熱情、幽怨、魅惑……
年歲也不盡相同,半老徐娘、清麗少女、美貌人婦、小家碧玉等等,應有盡有。
據說這白花城,在以往妖族舉兵來犯之時,都是一些妖族將領的暫居之地。
住在這,還能有啥,無非就是貪淫一事。
白花宗的地位很低,最初無數年前,那些宗門妖族女子祖師,就是被一頭遠古大妖俘獲,圈禁于此。
不止是那頭大妖的私有玩物,還對外開放,以這些妖族女子的美色,吸引一批又一批的妖族修士‘光顧’。
后來大妖身死,這些妖族女修卻沒有四散奔逃,反而自立門戶,成了白花宗。
正兒八經做起了買賣。
浩然天下有青樓,蠻荒一樣也有。
寧遠不認為這是周密設下的美人計,里頭肯定還有別的東西,只是自已目前還不知曉。
四周的女子嬌啼,他也沒有理會,只是閉上雙眼,回想當初在躲寒行宮翻看的秘錄檔案。
白花宗宗主,應該是仙人境才對。
可他的神念掃過,此地除了自已和陸沉之外,只有那個玉璞境女妖為最高。
陸沉這廝,手持桃木劍,望著四周的仙子美人,耍了一套瘋魔劍法,嘴里一個勁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寧遠懶得理他,神念覆蓋白花城后,再度撐開天地,極速擴散,最終籠罩方圓近十萬里。
一剎過后,神念收攏,寧遠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一步上了城門樓,青衫劍修看向那個玉璞境女妖,淡淡笑道:蠻荒已經放棄了你,把爾等當做餌料,不打算嘗試自救
那絕美女妖一張臉再也繃不住,跪倒在地,辭誠懇,劍仙前輩,我等從未去過劍氣長城,還望劍仙手下留情。
寧遠搖搖頭,我不殺你們,就是著了周密的道兒,我殺你們,一樣被他洞徹一切,左右于我都不利,你覺得我應該如何
這玉璞境女妖二話沒說,直接跑路,沒有御空而去,身形化為一股青煙,轉瞬消散。
四周數百名各色美人,轟然作鳥獸散。
只是可惜,整座白花城,已經成了一座天地牢籠。
在那云海之上,數千把巨大飛劍懸空而立,任何踏出此地一步的妖族,無一例外,都被巨劍斬殺。
都不是什么一劍兩半,飛劍直接把這些妖族女修碾碎成渣。
劍光從云海垂落,此地一瞬之間,就成了一座人間煉獄,一位位現出真身的女妖修士,被飛劍轟殺,血雨紛飛。
年輕人站在城門樓上,背劍之姿,望著外面這場‘瓢泊大雨’,面無表情。
生前凄慘,死后凄慘,左右上下,唯有凄慘。
然后那名玉璞境女妖,青煙塑形,再次跪在城門樓上。
無處可逃,這種劍氣壓頂的威勢,在她眼中,甚至比那天劫還要恐怖,連話都說不上來,只是渾身顫抖。
有個小女孩從一處跑了出來,穿著華貴,跌跌撞撞之后,撲倒在女妖身上,后者一把抱住她,神色更加驚恐。
娘倆斷斷續續說了不少話,值得一提的是,女妖說的,是蠻荒妖語,女童所說,卻是劍氣長城雅。
陸沉開始眼觀鼻鼻觀心,桃木劍幻化成拂塵,仙風道骨之姿,卻是站在一旁,兩耳不聞。
小女孩非純正妖族,乃是人妖所生。
寧遠仔細看了看,忽然想起來,之前隨手殺的兩個人族叛逆劍修,其中之一,與這女童極為相似。
問心之局,確實難過。
這還是第一關。
殺不殺若是殺,要怎么殺
倘若不殺,第一關都過不去,后續還怎么劍挑群妖
似這種場景,后續還會有多少
白花城存在數千年,其內女妖從沒去過劍氣長城,不曾參與攻城大戰。
當然,這不是理由,可對方是人族血脈,還是個四五歲的女童,粉雕玉琢,這要怎么殺!
寧遠只要看那女娃一眼,就能回想起那片竹林,那個齊先生還在的學塾里,也有許多的小小蒙童,稚聲稚氣的念書。
此城女妖,左右凄慘,刑官今日,左右為難。
世間腌臜事,十之有八九。
周密周密,好生了得。
小小一計,問斬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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