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語不驚人死不休,幾乎每一句,都在挑戰武夫曹慈的底線。
許甲看的眼皮子狂跳,咽了口唾沫之后,沒有說話。
他與曹慈相識不過幾天,已經把后者當做了好友,要不然也不會那么客氣。
不僅是他,老掌柜也特別喜愛這個三境武夫,甚至于……
甚至于頭兩日,老人還對許甲說過一事。
要是他大師姐在情之一字上,注定與那寧遠無緣,之后師父就會親自出手,給曹慈與姜蕓牽上一條紅線。
大不了就找曹慈的師父裴杯說上幾句。
黃粱福地之主的弟子,未來起碼都是大劍仙的姜蕓,怎么都配得上這個白衣曹慈。
不過老掌柜那日說這話的時候,特地圈禁了一方小天地,鬼鬼祟祟。
沒別的,就是怕給人聽見。
寧遠今日造訪福地,老掌柜就感覺要生點不好之事。
結果還真應驗了,這哪是什么不好,估計要是沒人勸勸,都他媽要打起來了。
曹慈緊皺眉頭,剛要開口,肩頭上已經多了一只手掌,老人以心聲說道:曹慈,莫要沖動行事,等老夫與他說道說道。
少年同樣以心聲回道:老掌柜,此人是誰,為何對我這一脈出不遜難道與我師尊有舊仇
老人瞥了眼寧遠,咂巴了幾下嘴,反正不管他說什么,你就當他放屁,剩下的交給我。
寧遠豎起耳朵,聽了個清清楚楚。
下一刻,老人已經坐在他對面,同樣是以心聲說道:臭小子,你要搞什么幺蛾子!
人家招你惹你了
寧遠面無表情,沒有。
老掌柜頓時吹胡子瞪眼,那你意欲何為
看他不爽。
說完,寧遠擼起袖子,以為他要動手,老掌柜差點跳了起來,結果前者只是把手伸進了酒壇里。
手指沾了沾底部的些許酒水,寧遠毫無形象的塞進嘴里,臉上如癡如醉。
寧遠笑瞇瞇道:老掌柜的忘憂酒,就是比小姜釀的好。
老人一張臉拉了下來,沉聲道:那少年的師尊,應該已經動身,在趕來的路上了。
白袍青年隨口道:哦,知道了。
我就是要她來。
老掌柜更加不理解了,心想難不成你寧遠,在劍氣長城殺妖還不夠,還要跟人裴杯問拳
仗著十四境修為,就要走哪打哪,欺負這個不夠,還要欺負那個。
老人一張臉上滿是皺紋,細細琢磨之后,說道:臭小子,我跟你講,那裴杯是止境神到武夫,雖然比不上你這個十四境……
可那位女子武夫,真實戰力極高,要是問拳分生死,她能在短時間內,一步跨入半步武神境。
話到此處,寧遠不僅沒有忌憚之色,反而眼前一亮,連忙問道:果真嗎
掌柜的更加看不透他了,只是點了點頭。
那就更好了。青年一只腳搭在長椅上,一臉的目中無人。
我打的就是精銳。
老人問不出寧遠想要做什么,只是長嘆一聲,隔壁桌的白衣少年眼見此景,目光停留在寧遠身上。
他看不出寧遠的境界,說明對方比自已高,具體高多少,更加不清楚。
但武夫一道,講究的就是人可死,一身拳意不能退。
倘若被人語羞辱,因為境界懸殊就不敢遞拳,武夫的一口純粹真氣,也會被心境影響,導致往后運轉之時,磕磕絆絆。
他曹慈,武道因他而更高。
練拳之日起,少年就已經知道,天下武道最高之人,可以不是他。
但那個最高之人的頭上,一定是他。
英俊少年微笑道:問拳之人,中土曹慈。
那人同樣報以微笑,接拳之人……
呃……寧遠摸了摸下巴,胡謅一通。
接拳之人,青冥天下,寧沉。
-->>如此模樣,都不用想,名字肯定是假的,但曹慈懶得去追究這個,起身之后,身形一晃,已經站在了酒鋪門外。
寧遠緊隨其后,兩人相隔百丈,無聲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