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四境,一個下五境,人在家中坐,就被人莫名其妙抓了過來,換成道心不夠的,當場就要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寧遠拍了拍她的后背,一絲真氣平息其躁動的竅穴氣府,良久后,方才開口,夭桃姑娘,實在抱歉。
面對不知境界多高的大修士,夭桃哪敢回應這句話,只好低頭輕聲道:十四先生,您找我,直接吩咐就可。
我找你還真有事。
說完,寧遠摸了摸下巴,直勾勾盯著眼前女子,給夭桃看的又是兩腿發軟,心里發毛。
先……先生
您有事吩咐就可,夭……夭桃都會去做的。
女子低著頭,以極為小聲的語氣說道。
寧遠招了招衣袖,這才說起正事,夭桃姑娘,倒懸山這幾日發生之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夭桃點頭道:略有耳聞。
嗯……那好,那你應該也知道劍氣長城那邊,新上任了一位刑官。
年輕人伸出一根大拇指,指向自已,爽朗笑道:那個刑官,就在眼前。
話音剛落,寧遠再度拍了拍她的后背,別緊張,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會贈你一份大機緣
女子不敢看他,只是輕輕點頭。
寧遠眼神示意,兩人一前一后走到欄桿處,前者望向一座倒懸山,開口道:夭桃,待會兒回去之后,直接去找你家主人邵劍仙。
讓他知會一聲其他三座私宅,明日申時,前來此地議事。
必須要是各個私宅之主,不能只是派個下人前來。
記住,明確告知邵劍仙,四座私宅,誰沒到場,誰就卷鋪蓋走人。
寧遠琢磨了一下,又補充道: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說是卷鋪蓋滾蛋,是直接滾蛋,鋪蓋留著。
夭桃聽的一陣頭大,額生冷汗。
她只是個小小的下五境婢女,要她做這種事,實在是為難人家。
女子鼓足勇氣,問了一件心中所想,十四先生,如今的倒懸山,是,是……
年輕人沒有回答,只是一只手掌懸在身前,掌心翻轉朝上,微微輕抬。
然后整座倒懸山就跟著往上抬升。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夭桃第三次腿軟,趕忙扶住白玉欄桿。
白衣劍修笑道:夭桃姑娘,我說給你一份機緣,就不會作假,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其一,我傳你一門修煉仙術,以你的資質,只要肯下苦功夫,百年元嬰不是問題,甚至有望上五境。
其二,這次議事之后,就不用回春幡齋了,往后你就待在這高樓內,做我的一名侍女。
我勸你選第一個,因為當我的侍女,下場不一定好。
女子開始天人交戰。
修道之人,一生注定都有幾樁機緣造化,碰上了,能不能察覺,是一回事,察覺了,能不能抓住,又是一回事。
機緣這個東西,也不一定都是有益的,有些事物,當時抓住的時候,以為得了天地造化,但也可能在將來成為殺身之物。
大道之上,虛虛實實,難辨黑白,唯有道心堅固者,方才能在那山巔處,擁有一席之地。
……
夭桃走后,入夜。
白衣刑官依舊獨立高樓,視線所在,皆為所有。
不出意外,神仙錢這方面,已經八九不離十。
但他的胃口很大,不止要錢。
劍修寧遠,不止要為所有刑徒劍修謀求一份自由,還要替這些人,出一口惡氣。
很快,有一女子劍仙趕到此地。
春輝并非是劍氣長城之人,所以不會被阻攔,可自由出入兩座天下。
女子站在刑官身后,遲疑道:刑官大人,城池那邊,多有議論。
寧遠只是點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
斬首之事已經傳開,無數劍修痛罵刑官,說那新任刑官,上任之后一頭妖族沒殺,反倒殺了四個自家人。
各個大小酒肆里頭,走到哪都能聽見有人大罵刑官,摔碗的摔碗,拍桌子的拍桌子。
甚至有幾個愣頭青劍修,跑去躲寒行宮大門外,揚要問劍刑官。
罵什么的都有,多是一些年輕劍修。
刑官沒有吩咐,春輝就想去倒懸山上逛逛,只是走了沒多久又返回,手上多了一壺仙家酒水,遠遠拋給寧遠。
寧遠斜靠欄桿,望著外頭的燈火通明,默默喝酒。
被罵幾句,又不掉一塊肉,不痛不癢的。
要是那些劍修沒反應,那才是令人失望透頂。
劍氣長城罵他算什么,很快浩然天下這邊,也會有一大波人對他口誅筆伐。
但他懶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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