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微笑道:自然不是。
邵云巖看向他,那既然公平,我春幡齋,能從中獲得什么
下一刻,寧遠大手一揮,指向遠處的道門高樓,一臉張狂。
倒懸山地界,九座道門壓勝府邸,邵劍仙可任意選擇兩處。
不止于此,往后春幡齋與倒懸山簽訂的契約,一律作廢,更加不用給那座白玉京上交一顆谷雨錢。
往后千年萬年,亦是如此。
夭桃雙手一顫,差點被寧遠的口出狂嚇得跌坐在地,邵云巖更是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位玉璞境劍仙,差點道心不穩。
寧遠端起茶杯,自顧自給自已倒滿,好整以暇,等著他的反應。
邵云巖死死皺著眉頭,思慮許久,仍是不知如何開口。
委實是對方的口氣太大,竟是將倒懸山當做了他的私有之物。
即使此人是飛升境劍仙,也難以讓人信服。
先不說此地的那位大天君,這枚山字印,可是白玉京二掌教的信物,更是一件堪比洞天福地的至寶。
就算這位十四劍仙,能在此大開殺戒,把道門一脈清掃干凈,可后續呢
道老二能眼睜睜看著
那個余斗,脾氣一向不太好,天下皆知。
這個青衫客,他再厲害,能跟道老二扳手腕
顯然不可能,說出去都是天大笑話。
真無敵的名號,從來都不是吹出來的。
但對方找上門來,先兵后禮,態度強硬,如何應付
寧遠的脾性,邵云巖無從得知,惹惱了他,保不準會不會立刻身死。
實在是左右為難。
見他當了啞巴,寧遠只好補充了一句,邵劍仙放心,即使在下最后做不成此事,也不會把春幡齋拉下水,更加不會讓你跟道老二一脈交惡。
邵云巖深吸一口氣,選擇了緩兵之計,低聲道:前輩如此開門見山,那晚輩就直說了
一襲青衫點點頭,邵云巖再次開口,我知十四先生神通廣大,可這倒懸山……是那位掌教之物。
我春幡齋惹不起先生,同樣惹不起倒懸山,非是我邵云巖看輕了先生,實在是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敢問十四先生,要是在下不答應,您會如何
寧遠微笑道:不會如何,就是春幡齋,會不復存在。
邵云巖猛然抬頭,青衫客連忙擺了擺手,當然,我不是說要殺人滅口,不止是你春幡齋,還有另外三處私宅,乃至倒懸山所有的修士府邸。
全都一樣。
寧遠笑意不減,擲地有聲。
我會在離開之前,打沉倒懸山。
至于你們遭受的損失,大可以去找白玉京索要,交了錢,又在倒懸山安家,余斗那邊,總歸是要有個說法的。
少年兩手一攤,反正我沒有什么說法。
邵云巖開始正襟危坐,伸出一手,有請劍仙,出劍一觀。
那就瞧好。
寧遠話音剛落,也不見他有何動作,身側長劍就開始緩緩抬升,剎那之間,遁入高空。
好似無事發生。
卻在下一刻,天地劇震。
有人無視倒懸山大陣,一劍劈開了南海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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