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門口,少女鈴蘭死死望著那個背劍之人,一把奪過那塊玉牌,仔細察看。
正面是姜,反面是蕓,沒錯,就是小姐的那塊家族信物。
少女抬起頭,語氣不善,小姐不在書院內,跟隨先生負笈游學去了,寧少俠請回吧。
這姑娘那臉色,幾乎是毫不掩飾,寧遠當然感覺得出來,好像她對自已,帶著點怨氣
不過他沒想那么多,伸出一手,玉牌物歸原主,笑問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鈴蘭神色猶豫,最后還是沉聲道:少俠請回吧。
一襲青衫暗自搖頭,袖中手指開始掐指推算。
他雖然是劍修,但畢竟當下還是十四境修為,算一個境界不高的練氣士,手拿把掐。
只是令他也沒想到的是,居然算不出來。
難道真是去中土游學了
那也不對啊,即使遠隔幾十萬里,怎么都應該能算出一點蛛絲馬跡。
青衫劍修輕嘆一口氣,看來確實要打道回府了。
可他又是靈光一閃,看了眼手上的玉牌,一指點在其上,捕風捉影。
……
黃粱福地。
日上三竿,酒鋪照舊。
門外老槐樹下擺放著一張躺椅,老掌柜正躺在上面,微瞇著眼,怡然自得。
身旁地面擺著那只籠子,那只籠中雀,不吵不鬧。
伙計許甲從鋪子走出,手上抓著一張小板凳,自顧自坐在一旁,懶洋洋的曬太陽。
一老一少,一左一右,好像成了酒鋪的兩尊門神。
而在鋪子里頭,正有個青衣少女,身材纖細,仔仔細細擦拭著桌椅板凳。
自從大師姐來了后,兩人幾乎就沒事可干了。
本來生意就冷清,一年到頭都接不了幾個客人,大師姐一來,更是包攬了大多事。
老掌柜扭頭看了眼鋪子,又瞥了眼那個憊懶伙計,直接罵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懶,不知道幫你師姐干點活兒啊
伙計許甲屁股一扭,背對著老人,懶洋洋道:我也想啊,這整天無所事事,我都覺著自已成了一頭豬,可每回我要幫點忙,師姐就讓我滾一邊去。
掌柜的,師姐如此這般,是要鬧哪樣
喜歡一個人,就會性情大變只是因為師姐那個心上人愛喝酒,她就學會了釀酒。
許甲掰著手指頭,細細數來,不止是釀酒,還有燒菜,你想啊,師姐可是書院山長之女,什么千金大小姐……說是萬萬金都不為過。
雙指不沾陽春水的天之驕女,愣是為了一個男子,什么都學會了。
老人抿了口小酒,咂巴了幾下嘴。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許甲腦袋一歪,啥意思
老掌柜笑罵道:跑了那么多次書院,除了找你那周姑娘花前月下,就沒學點書上學問
少年不服氣道:學了,我現在不說是學富五車,至少……至少也有一兩車了,只是你這句話,恰巧還沒看過而已。
老掌柜嗤之以鼻,不再搭理他,神色愜意的閉目休歇。
卻在下一刻,忽然直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盯著一處天幕。
有人一劍破開了福地大門。
許甲也察覺到一絲不同,沉聲問道:師父,有人強闖
能進入福地之人,分為兩種,要么是福緣深厚,要么是境界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