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外面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個人,好像對于這些旁門術法,天生無視。
陸沉下意識的用手指在書桌上劃來抹去,所以導致算計他,成了算計你,陰差陽錯矣。
早在寧遠進入驪珠洞天之前,陸沉就已經著手開始牽紅線,這也就是為何,他與賀小涼那么湊巧的在鄭大風的柵欄門相遇。
世間姻緣紅線,大修士如果要施法牽連,就需要一件有關雙方的事物,類似山下娶親的聘禮。
而寧遠與賀小涼的紅線寄托之物,最開始,陸沉選的是那袋子金精銅錢,也就是賀小涼替范峻茂交的過路費。
范峻茂認主寧遠,所以賀小涼出錢,也要算在寧遠頭上,那袋子錢,就是‘聘禮’。
只是令三掌教都失策的是,在這聘禮還沒送出去之前,賀小涼的伴生仙鹿就跟著那小子跑了。
而這個,就是變數。
天下修士,最忌諱變數,修道之人,更是諱莫如深。
他陸沉為大師兄護道,在小鎮待了這么多年,機關算盡之下,容不得半點意外。
十多年來,除了上次倒懸山一事,他從沒離開過驪珠洞天,隔著一座小洞天還有一座大天地,加上儒家規矩壓制,想要跟白玉京那邊聯系,難上加難。
為此,陸沉不惜損耗數百年道行,以飛升境的修為,在齊靜春眼皮子底下偷摸打造了這處學塾道場。
這片毀去大半的竹林,也是陸沉演算的最終結果。
齊靜春死,寇名大道登頂。
在推衍掐算之事上,道士陸沉覺著,齊靜春遠不如他。
只是如今成功在即,卻突然來了這么一個天大的‘孽障’。
陸沉伸手示意賀小涼落座,后者一臉忐忑,輕聲問道:小師叔,既是如此,何不直接出手打殺了他
宗主曾,除去自身大道,世間其他,皆是旁門左道。若有攔路虎,以力殺之,大道之外的種種,全是過眼云煙。
陸沉搖了搖頭,指向門外天邊,你真以為境界高了,就能隨心所欲那三教祖師豈不是早就逍遙天地間了
為何你來找我,貧道要把你拉入自身道場之內你真以為文廟里那群讀書人是吃干飯的
陸沉指了指自已,你的小師叔我啊,天天都被一群老頭子盯著呢,一有個風吹草動,文廟那邊就得給我警告一回。
道姑默然,這些山上規矩,其實她懂得不多,自從被帶入修行后,福緣冠絕一洲的她,從來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有潛心苦修。
她今天來,也是印證寧遠的那句話,若是真有這道紅線,就請小師叔給她斬斷。
她一心只在修道,從不多看其他。
陸沉忽然開始正襟危坐,以審視姿態看向她,一字一句道:賀小涼,可愿在今日改個口,從小師叔變作師父
此話一出,從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仙子道姑,也是心頭激動萬分。
一洲執牛耳的道門正統玉女之位,嚇不嚇人
當然嚇人,可要是與陸沉弟子這個名號比起來,那就是徹徹底底的一文不值了。
賀小涼不敢怠慢,立即起身,再正衣襟,雙目開合間,又定心神,伏地恭恭敬敬的行磕頭禮。
弟子賀小涼,拜見師父。
陸沉捋著胡須,笑瞇瞇的看向她。
道士伸出兩指。
賀小涼,既然你我成了師徒,為師給你兩條修道路,上限最低,都是那飛升境。
仙子伏地不起,低聲道:師父請說,弟子謹遵師命。
陸沉屈起一指,第一條道,與那小子結為道侶,往后他回劍氣長城,你也回劍氣長城,就像山下常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賀小涼猛然抬頭,一臉錯愕。
道士自顧自說道:這第二條登天路嘛……
沒有那么麻煩,把那寧遠殺了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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