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集薪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只覺天旋地轉,隨后屁股后頭就多了個長條狀的物件。
他腦子轉的很快,一瞬就知道那物件是什么,可沒等他有所行動,那人又出手了。
寧遠看著蹲在墻頭,背對自已的宋集薪,因為高度問題,想踹他一腳做不到。
他就隨手抄起墻邊的一根竹條,直接一鞭子抽了上去。
當場皮開肉綻,錦衣少年慘叫一聲后,直接摔落墻頭。
寧遠毫不掩飾自已的譏諷神色,往地面吐了口唾沫,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齊先生教書六十年,居然被你壞了名聲。
少爺!隔壁院子的屋門打開,稚圭小跑過來,將宋集薪扶起。
只是她瞥了眼一墻之隔的寧遠之后,也沒有說什么。
宋集薪五官扭曲,早已暴怒,想要開口說什么卻發不出聲音,那外鄉人封了他的嘴。
寧遠可不打算跟他互罵一場。
青衫白發又將視線落在稚圭身上,真龍之流不過是蛇蟲之屬罷了!
少年又屈指一彈,一縷勁氣打入宋集薪的眉心,后者頓時失去意識,昏厥過去。
在此期間,小妹寧姚已經站在兄長背后,她沒有開口語,只是默默聽著。
而在寧遠那句‘不過是蛇蟲之屬’說出口后,稚圭才變了臉色。
她主子宋集薪被人揍了欺負了,她都不曾流露任何怒意,現在卻因為一句話而雷霆震怒,死死盯著寧遠,咬牙切齒道:你說什么
敢不敢再說一遍!
話音落下,少女周身已經蕩漾起了一層朦朧神光,似乎隨時都會朝寧遠動手。
洞天禁止一切術法神通,確實如此,但這只是一條規矩,私下動用,只要不被坐鎮此地的圣人知曉,那就沒問題。
只是此處受天道壓制,練氣士在里面境界會被壓低,若是動用術法,不僅極為艱難,損耗的真氣也極多。
寧遠這個龍門境,哪怕底子極好,在外界能隨心所欲全力出劍千百次,但在驪珠洞天內,估摸著也就十幾劍過后,就會力竭。
他此前已經壞了兩次規矩,封住宋集薪的嘴,又一指將他點昏。
不過沒關系,那位齊先生,不會找他麻煩。
宋集薪背后的那個叔叔,也就是如今擔任小鎮窯務督造官的宋長鏡,一個九境武夫而已,還沒那個本事施展神通觀看此地。
至于鎮子里的其他山巔修士,哪怕知道了也不會貿然插手,連齊靜春都沒有說什么,他們自然不會多管。
因為寧遠之前與先生對弈時候,就詢問過這些,也得到了肯定答復。
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齊靜春給了他一個‘很大的’界限。
在這個界限內,寧遠基本可以隨心所欲,所以他也沒有什么后顧之憂。
不過總不能只得好處不干活,齊先生指派了他去做一件事,寧遠點頭答應,不過那件事對于當下的他來說,還太早了點。
寧遠左手負后,右手持一根竹條,面無表情道:怎么,很不服氣
小鎮三千年下來,每六十年更換一位圣人,三教一家皆有,加上齊先生,近五十位圣人都沒有將你教化。
少年一步踏上墻頭,俯視于她,輕笑道:我記得沒錯的話,每當一位圣人新上任,第一個要去的,就是那口鎖龍井,施展神通鎮壓底下的‘邪祟’。
圣人出身門庭不同,術法也不一樣,既有儒家的浩然正氣,也有那道門符箓、佛門梵音,甚至于中土兵家的一座祖庭,都曾有數位圣人坐鎮過此地。
如今龍須河畔那位即將上任的阮師傅,就是一位兵家修士,只是你運氣好,驪珠洞天即將破碎,你也就能獲得自由,同時免去最后一位圣人的兵家劍氣。
手中竹條有精粹劍意流轉,一襲青衫在墻頭閑庭信步。
你在隔壁聽了這么久,肯定知道我的來歷,那么……
想不想在真正的自由到來之前,領教一下劍氣長城的斬妖劍氣
少女稚圭目露兇狠,死死盯著寧遠,不怒反笑-->>道:呵,若是那齊靜春駕臨此地,我還真不敢放肆,你一個八境劍修,又算得了什么
此話一出,少女全身頃刻間顯化一件金身寶甲,耀如日月。
外來的修士,會被天道壓制,可她稚圭不會,壓制她的,從來都是三教一家。
你既不是三教圣人,也不是什么大修士,況且是你先出口重傷于我,還打傷了我家少爺,哪怕齊靜春知道了,道理也在我這!
少女稚圭一身殺氣騰騰,蓄勢待發。